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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陈涛斜

见肃宗,陈述玄宗让位之意,呈递禅让诏书。李亨亦痛哭流涕,坚称只是暂代国事,平定两京之后定请太上皇复位。一番父慈子孝的闹剧之后,肃宗论功行赏,共商大计。&秒=章D节)小?¨)说×>网¢ 3~-更@++新×最.t全÷??

贾至也用一首《自蜀奉册命往朔方途中呈韦左相文部房尚书门下崔侍郎》记载了这一段决定王朝能否转危为安命运的历史:

“胡羯乱中夏,銮舆忽南巡。衣冠陷戎寇,狼狈随风尘。

豳公秉大节,临难不顾身。激昂白刃前,溅血下沾巾。

尚书抱忠义,历险披荆榛。扈从出剑门,登翼岷江滨。

时望挹侍郎,公才标缙绅。亭亭昆山玉,皎皎无缁磷。

顾惟乏经济,扞牧陪从臣。永愿雪会稽,仗剑清咸秦。

太皇时内禅,神器付嗣君。新命集旧邦,至德被远人。

.......

谁谓三杰才,功业独殊伦。感此慰行迈,无为歌苦辛。”

再来看看这所谓“三杰”其中两位的命运。肃宗慕房琯盛名,对他倾心相待。房琯也自负才华,言辞慷慨,以天下兴复为己任。恰此时李泌已与天下兵马大元帅李俶先行东征,肃宗遂封房琯为持节、招讨西京兼防御蒲潼两关兵马节度等使,统领剩余兵马。反倒是韦见素,因为李林甫、杨国忠曾数次提出废太子而均未异议,而被肃宗冷落一旁。史天赐因救主之功,又得李泌推荐,被赐从七品武骑尉。『君子卫』剩下不多的成员,肃宗依李泌计,交到了史天赐麾下。肃宗随即根据李泌的建议,经顺化行军经彭原郡至凤翔,与李俶会合,拉开了反攻的序幕。

谁知道,恰恰是这个夸夸其谈的宰相房琯,用陈涛斜兵败给了意气风发的肃宗当头一棒。

肃宗封房琯为持节,招讨西京大使,兼防御蒲关、潼关兵马使、节度使。房琯又请求自选僚佐,选拔御史中丞登景山为副使,户部侍郎李揖为行军司马,给事中刘轶为行军参谋。一群书生开始了一场与安禄山大军的战役。

房琯把大军分为三路,派裨将杨希文率南军,自寿县进军;刘贵哲率中军,从武功县进军;李光进率北军,从奉天县进军,三路合击,兵锋直指长安。这是肃宗起兵以来对叛军的第一仗,无论如何都意义重大。

房琯以中军、北军为先锋,十月二十一日,两军在咸阳县东一个叫陈涛斜的地方与叛军安守忠部相遇,双方展开激战。

咸阳县西三十里,陈涛斜的冻土在黎明裂开细纹。朔风卷着渭河冰渣扑向唐军大纛时,房琯正用龟甲占卜第三次变阵方位。七万将士呵出的白雾在青铜车辕上凝成霜花,四百乘包铁战车发出寒鸦般的嘶鸣,这是至德元年冬月最寒冷的清晨,也是春秋车阵最后一次在中原大地复活。

卯时三刻,吐蕃良驹的汗腺在刺骨的寒风中冻结,叛军斥候眼睁睁看着冰原尽头升起青铜巨兽。房琯将战车分为三翼:中央八十乘「武刚车」蒙着浸湿的犀牛皮,车轴伸出三丈长的铁蒺藜。左翼百辆「偏箱车」载着三百架擘张弩,弩机卡槽里结着血红色的冰碴。最骇人的是右翼二百二十乘「春秋车」,辕木裹着从昭陵拆下的玄武岩,每车由四头西域牦牛牵引,车顶猎猎飘荡的竟是抄录《左传》的战旗。

安守忠的狼牙箭在距车阵百步时突然下坠。唐军驭手齐声高诵《车攻》,青铜轭具猛然收紧,四百头牦牛鼻腔喷出硫磺味的白气,这些牲畜眼底被药工植入水银珠,此刻在晨光中泛起妖异的蓝。车阵如解冻的黄河凌汛般轰然推进,冰原上腾起的不是烟尘,而是数以万计的碎冰棱。

巳时正,第一辆春秋车撞上叛军鹿角。车顶上的竹简在冲击中迸散,锋利的简牍削飞三个曳落河武士的耳朵。唐军重斧手从车厢夹层跃出,他们的斧刃特意锻造成《周礼》中记载的“钺“形,半月形锋刃扫过之处,燕地悍卒的锁子甲如同脆弱的蛛网。有个幽州勇士的弯刀卡在斧柄饕餮纹中,被连人带甲劈成两半时,脏腑竟在低温中瞬间冻结成冰坨。

让房琯没有想到的是,叛军的反击从天空开始。三百架巢车同时扬起铁兜鍪,被火油浸透的燕山羊如陨石般砸向车阵。这些牲畜在坠落过程中被火箭点燃,燃烧的羊脂混着硫磺在唐军盾墙上流淌。某辆偏箱车的旗幡被羊角勾住,整车的弩手在紫色火焰中化作焦尸,他们临死前扣发的弩箭却穿透了五重铁札甲,将三百步外的叛军掌旗官钉在冰封的渭河河面。

未时二刻,太阳在浓烟中呈现出青铜鼎的色泽。房琯的指南车早被血污遮蔽,他攥着《孙子兵法》竹简的手指与剑柄冻在一起。战场上出现诡异的共生:唐军战车与叛军铁骑被血冰黏合成狰狞巨兽,垂死的牦牛仍在机械性地向前顶撞,某个车右卫士的下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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