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的泪光,看到小女孩惊恐无助的眼神,看到那两个城管脸上毫不掩饰的欺压和贪婪。一股冰冷的怒意,如同毒蛇,再次缠绕上他的心脏。右手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这种赤裸裸的、针对最底层弱者的欺凌,比那些扒手的偷窃更让他感到一种源自本能的厌恶和暴怒。他厌恶特权阶层的腐败,更厌恶这些仗着手中一点微末权力就肆意欺压平民的爪牙!
他的目光扫过那两个城管。矮胖子王队长腰间鼓鼓囊囊,除了对讲机,似乎还别着警棍。瘦高个看起来年轻,但动作架势也带着点蛮横。
动武?林默的视线落在自己吊着的左臂上。瞬间否决。以一敌二,左臂完全无法发力,风险太大。而且,当街殴打城管,无论对错,后续的麻烦会像滚雪球一样,彻底打乱他的蛰伏计划。
他的大脑如同精密的计算机,在极短的时间内分析着环境和可利用的条件。巷子狭窄,地面坑洼,堆放着一些杂物和垃圾桶。那两个城管此刻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李老汉身上,对他这个站在人群边缘、穿着普通、还吊着胳膊的“病号”毫无防备。
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
林默面无表情地向前走了几步,挤入看热闹的人群。他的动作很自然,目光甚至没有刻意停留在冲突现场,而是像其他路人一样,带着点好奇和漠然。他慢慢踱步到李老汉水果摊斜后方,一个堆放着几个废弃泡沫箱和垃圾桶的位置。这里离那个瘦高个城管很近,中间只隔着半米左右的距离。
瘦高个还在凶神恶煞地催促着李老汉拿钱,唾沫星子乱飞。王队长则抱着膀子,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肥胖的身躯微微晃动。
林默的右脚,在无人注意的阴影里,极其轻微、却又极其精准地向前探出半步。脚尖无声地勾住垃圾桶旁边一个锈迹斑斑、不知谁丢弃的自行车旧脚踏板。那踏板只有巴掌大,边缘带着凸起的齿痕,沾满了污垢。
就在瘦高个不耐烦地再次伸手去推三轮车,重心前移的瞬间!
林默勾住踏板的右脚踝,如同毒蛇吐信般,猛地向内一勾、一带!动作幅度极小,速度却快如闪电!力量拿捏得妙到毫巅,既足以带动踏板移动,又不至于引起身体其他部位明显的晃动!
那沾满污泥的、带着凸起齿痕的旧脚踏板,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精准地、悄无声息地滑到了瘦高个城管即将落下的左脚前方!
“哎哟——!”
瘦高个猝不及防,左脚结结实实地踩在了那圆滚滚的踏板上!凸起的齿痕瞬间让他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如同被砍倒的木头桩子,惊叫着,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态向前扑倒!
“噗通!”
瘦高个重重地摔了个狗吃屎!下巴狠狠磕在坑洼不平的水泥地上!手里的罚款本子和笔飞出去老远!大盖帽也滚落在地。
“小张!”王队长吓了一跳,脸上的倨傲瞬间变成了错愕。
“啊!我的牙!”瘦高个小张捂着嘴,痛苦地蜷缩起来,指缝里瞬间渗出了鲜血,含糊不清地哀嚎着。他感觉嘴里咸腥一片,好像门牙都松动了。
周围的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
王队长连忙弯腰去扶小张,气急败坏地吼道:“谁?!谁他妈的乱扔东西?!”他凶狠的目光扫向西周看热闹的人群。
人群被他凶狠的目光吓得纷纷后退,下意识地摇头摆手,表示与自己无关。没人注意到那个站在斜后方、离摔倒点很近、却仿佛被吓呆了一动不动的林默。他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茫然和无辜,右手下意识地扶着自己吊着的左臂,看起来就是个被意外吓到的、行动不便的路人。
“操!”王队长骂骂咧咧,也顾不上罚款了,赶紧扶起满嘴是血、疼得首抽冷气的小张,“走!先去医院!妈的,晦气!”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吓得不知所措的李老汉和那个还在抹眼泪的小女孩,扶着狼狈不堪的同伴,骂骂咧咧地挤出人群走了。
一场危机,以一种谁也没想到的方式化解了。
人群议论纷纷,带着点幸灾乐祸。李老汉惊魂未定,看着地上散落的苹果和滚到一边的罚款本,又看看被城管踩烂的几颗苹果,浑浊的眼里满是后怕和庆幸。他赶紧拉着孙女,对着周围作揖:“谢谢大家…谢谢…”声音还在发抖。
林默早己悄无声息地退回了人群后面,仿佛从未靠近过。他转身,走向巷子口的面馆,背影融入熙攘的人流,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那看似微不足道的一勾一带,凝聚着怎样精妙的预判和力量控制。
午饭是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