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静默着听完了他的话,良久,才作声道:“此话当真?”
沈元良点头不尽:“当真!当真!圣上神威,草民绝不敢欺瞒啊!”
“倘若你所言为真,那……可有证据?”楚王扭身安坐在上位,语气自若地问。?d+i!n¢g·d*i′a?n^t¢x′t\.′c!o!m-
没料到还要举出证据,齐子易也并未率先叮咛,沈元良顿时哑了火。
支支吾吾道:“这……这……”
齐子易见势落了下风,担忧地看了楚雁回一眼,拱手道:“陛下,永和村田租有疑之事,乃是微臣亲自调查。”
“除了沈元良一个证人外,永和村的所有百姓也都可以证明被有意加收了田租赋税。”
“他们所能指证的贪污之人,是贾鸿卓?还是成王?”楚王直视座下,眼神意味深沉,叫人捉摸不透。
这话恍惚间提醒了齐子易一个重要的问题:
当时他们猜测楚雁回必定会在成王府闹出事端,为了以防万一,必须交出一个成王的把柄来护她周全。
遂和无羁兵分两路,随肖鹤找到沈元良后,便托禁军直接把他带来了成王府。
但成王一直作为幕后人存在,永和村的村民甚至都不知晓此人也参与了贪污田租一事。
非要他们指证的话,说不定指证了沈元良,都不会去指证成王。
何况,唯一可能藏有铁证的贾家小院,早已付之一炬……
齐子易眉头紧锁,犯了难。/x?i`n_k′a!n-s′h!u?w,u..*c^o,m_
只要楚王不认可人证的话,此案便如道尽途穷,无路可走。
默了半晌,楚王冷不防开口道:“来人,先将此人收押,待朕查明真假,再做发落!”
“遵旨!”
收到命令的侍卫上前两名,在沈元良一声声的“冤枉”中,硬生生把他拖了下去。
齐子易自觉再无筹码可以商讨,同也随众跪下,不死心道:“陛下,微臣以为,贾鸿卓之案……”
“此事到此为止。”楚王抬手制止,话锋一转,“朕且问你,这两日可有履行监官之责?”
齐子易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楚王是在探听楚雁回的过错。
保不齐是想重罪并罚,赶尽杀绝……
话里的言外之意,无羁也揣度出个三分,不禁悬着颗心,紧张地看向齐子易。
或许竭力从永和村赶来,替楚雁回斡旋开脱,是出于对她疗伤接骨之恩的感激。
但监官一职却是他的责任。
无羁没有把握,一个守死理的家伙会对他人徇私。
况且,他俩本就不对付。
呼吸不经意凝滞,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悄悄看向当事人,似在等待他的回话。/k·s′j?x-s!w·.^c!o/m?
在无数缥缈的注视下,齐子易对上座从容一拜:“回禀陛下,楚雁回此行遵循律法,并无出格之举。”
此话一出,楚王肉眼可见面色不悦,阴沉沉地看向楚雁回:“噢?是吗?”
“真是难得。”
楚雁回明显感觉到周身氛围变得异常,两人话里的内容半天也对应不上自身记忆。
倏忽听得齐子易又道:“启禀陛下,其实微臣还有一事未报!”
楚王道:“说。”
齐子易:“不久前,江棘卿传来消息,说是寻到成王妖宠的一枚爪印,与连环命案死者身上爪印相同,由此可见,定是成王纵妖行凶!”
万没想到齐子易会把这条线索抖落出来,还说得如此笃定。
明摆着是铁了心要咬着成王不松口了。
知道此事的几人面面相觑,有意无意地看向楚王。
只见楚王面色沉得更深,眼中升腾起一股怒意:“好啊……好!好得很!”
“江棘卿,朕问你,可有此事?”
忽然被点了名,江泽文疯狂理清当下处境,尽管知道齐子易此举是为了楚雁回。
但他也不能因一己之私,就故意扯谎,叫他们背个欺君的大罪名。
只得老实道来:“回陛下,确有此事。”随后掏出两张宣纸奉上,“这便是拓印的爪痕,请陛下过目。”
“臣与陆大人此行,便是为此而来。”
陆方义脑袋一转,总算明白了江泽文寻他的缘由——原来是楚王指使。
想必是牵扯到成王,陛下疑心他俩与楚雁回是同谋,故派江泽文寻他。
陆方义定了定心神,附和道:“回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