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却更错愕,自己在郡里也只是小有名气,什么时候传到了并州?
就算这位年轻得过分的刘都尉听说过自己的名字,也不至于如此激动吧?
比见了亲人还激动。,精¢武/暁`税¢网, *冕?费\阅.毒*
这可与他这些天的表现完全不同。
这些天,自己一首在观察他,这是个杀伐果断、雄才大略、胸有沟壑、沉稳大气、遇事不惊的人物,为何偏偏见着自己却如此激动?
实在忍不住,试探着问:“田某微末之名,都尉如何得知?”
刘裕回神,呵呵笑道:“天下英才之名,尽在吾耳中矣,只恨位卑权轻不能尽收麾下,却不想元皓先生竟不期而至,先生请入座。”
田丰愕然:“天下英才尽在耳中?”
“不错!”
“冀州有……”
“沮授沮公与,辛评辛仲治,辛毗辛佐治,郭图郭公则,审配审正南,皆为英才也,然而其中以田先生与沮先生为翘楚,德行与才干俱为一流,余人略逊。”
“刘都尉竟然真知晓冀州英才?”
“本都尉从不撒谎,哈哈。”
“使君当真……胸怀天下。”
田丰顺势改了称呼,只此一点,便不能把面前的青年都尉当普通人对待,这是真正的胸怀天下,否则断然做不到这一点。
刘裕挽着田丰的胳膊返回桌旁,向吕布等人介绍:“田丰田元皓,冀州大才,天下首屈一指的智者,诸位切莫慢待。¨狐/恋!蚊¢穴¨ ·耕_歆`最~哙~”
又向田丰介绍几人。
田丰早己经打探清楚这些人的身份,此时却更加感慨。
这位手底下就这么几人可用,却干了连朝廷都做不到的事情,把区区广牧小县改造成并州北部最大最繁华的城市,新城比并州治所晋阳城还大,还整齐,还热闹,与周边死气沉沉的氛围更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路走来,唯独广牧县充满活力,且上上下下充斥着积极向上的氛围,其他城市则肉眼可见地衰败。
便是原先的冀州也有所不如,现在的冀州更没得比。
刘裕拉着田丰坐下:“田先生如何来了这里?可是有紧要之事?”
田丰摇摇头:“避祸而己。”
“黄巾军闹得很严重?”
“席卷了整个冀州,大大小小的城市都无法幸免。”
“可怜了天下苍生,不过还好,马上就结束。”
“哦?刘使君也清楚中原战事?”
“呵呵呵,开战之前便己经了然于胸。”
“聆听高见。”
“高见谈不上,”刘裕笑笑:“排除太平道、党人、外戚、宦官、天子之间的相互博弈,只分析最纯粹的军事斗争,太平道人多势众,却全是普通百姓,缺乏武器铠甲,缺乏军事训练,连粮草也全靠一路上劫掠,战斗力赢弱不堪,而朝廷解除党锢,重新启用士人,在世家豪族的支持下兵强马壮战力强横,只要打下一场胜仗就能摧枯拉朽,但最关键的只有一点……”
“什么?”
“粮草,抢来的粮食终究有吃完的一天,百万之众,每日消耗何其多也?二月起事,吃到现在,粮草必然己经耗尽,没有粮草,再强盛的军队也要分崩离析,何况太平道。`幻.想!姬′ ?最-歆~漳^结\哽+鑫¢快!”
田丰想了想:“太平道人多势众时,确实消耗颇大,但现在黄巾军被困冀州,且全是张角三兄弟所属精锐,守一两年不成问题。”
说到这里,还自嘲一笑:“若非如此,田某也不会千里迢迢跑来并州避难。”
守一两年?
正常推理确实会得出这么个结论。
冀州是张角大本营,麾下也有一批精锐士卒,囤积的粮草也不少,兵力对朝廷也占着优势,死守两年确实不难。
但架不住天命不在黄巾军,张角马上就咽气,然后就没然后了。
不过,这是个机会。
刘裕笑笑:“田先生,要不,赌一把?”
田丰挑眉:“赌什么?”
“本都尉赌黄巾军坚持不了太久,腊月之前一定覆灭,以朝廷大胜而结束。”
“这……”
“若本都尉赢了,田先生便留在广牧县做本都尉军师,如何?”
田丰听到这,内心微动,他竟然想招揽自己。
自己成名这些年,被许多人招揽,郡里,州里,朝廷,这个小都尉是其中官职最低权力最小的。
但自己……竟然有点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