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与别的地方真不同,看着就大有作为的样子,连个鲜卑女首领都能得到重用,何况自己这大才。
而且,这位小都尉还是个务实的,做事不拘泥于俗套凡流,还能征善战,以两千兵马彻底击溃西部鲜卑,斩首数万,俘虏数万,更连续斩杀西部鲜卑大人拓跋诘汾、拓跋永,连续两次捣毁西部鲜卑王庭,可谓战功赫赫。
大汉朝廷多少年没有在并州北部打过这样的大胜仗了?
别说打胜仗,连城池都丢得差不多了。
匈奴人都能跑到司隶地区纵兵劫掠,简首荒唐。
只是,这位不是个循规蹈矩的,根本没把朝廷制度放在眼里,在广牧县的所作所为统统超出“广牧都尉”的权利范围,恐怕是个有野心的。
想到这里,继续试探着问:“刘使君,做您军师,能有多大作为?”
刘裕放声大笑:“田先生不必试探,本都尉敢作敢当,敢作敢为,敢做敢认,天下大乱在即,某不甘一身才华就此埋没,欲广积粮高筑墙以待天时。”
“嘶——”
田丰震惊。
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能说的话?
区区一县都尉,却要广积粮高筑墙以待天时,这不就等于扯旗造反吗?
黄巾军拥有百万之众尚且难以成事,他只有广牧小城和两千兵马,也敢放话以待天时?
忍不住问:“广牧城小,又极偏僻……”
刘裕打断田丰的话:“田先生去过草原吗?”
“不曾……”
“那你可知阴山在哪?”
“在朔方、五原、云中三郡北几十里处。”
“狼居胥山呢?”
“更北处,有数千里之遥。”
“燕然山呢?”
“在狼居胥山以西一千多里处。”
“西海呢?”
“这……”
“北海呢?”
“北海在丁零境内,从广牧县到北海有五千余里,苏武牧羊便在北海处。”
“这些地方偏僻吗?”
“偏僻!”
“苦寒吗?”
“苦寒!”
刘裕听到这,笑着反问:“若本都尉说,这些地方不但不是苦寒之地,反而是世间难得的丰腴之地,田先生信吗?”
田丰闻言,眉毛剧烈跳动两下。
北海、西海一个在极北,一个在极西,苦寒之说由来己久,难道有假?
难道苏武也说谎了?
忍不住也针锋相对地反问:“那些地方都是丰腴之地,为何匈奴人、鲜卑人处心积虑地要南下,而非北上西进?”
刘裕哈哈大笑:“问题就在这里。”
“哪里?”
“田先生,本都尉问你,司隶可是苦寒之地?”
“自然不是!”
“那为何司隶之地每年冬天会有许多百姓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