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那厮,当初若非晁天王收留,焉有今日?
后来却百般排挤晁天王旧部,吴用这狗头军师更是助纣为虐!
依我说,吴用这厮,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阮小五亦是咬牙切齿:
“晁天王死得不明不白,多半便是宋江、吴用搞的鬼!
此仇不报,我阮氏三雄誓不为人!”
堂上一时议论纷纷,各执一词。
有主张严惩不贷者,有主张宽大处理、量才录用者,亦有对某些人恨之入骨,必欲除之而后快者。
关胜耐心听取了所有人的意见,见时机差不多了,便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他目光深邃,缓缓扫过堂下诸将,语气沉稳而坚定地说道:
“诸位兄弟之言,皆有道理。
此事确需慎之又慎。”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
“我等行事,当以何为准绳?
某以为,当以‘仁义’二字为本!”
“何为仁?爱人也。
非是滥施妇人之仁,而是不嗜杀戮,不枉杀无辜,予人改过自新之路。
何为义?宜也。
行事得当,合乎天理人心。
对敌,当有雷霆手段;
对友,当有春风化雨。
赏罚分明,信义为先。”
关胜站起身来,踱了几步,继续说道:
“基于此,某以为,处置梁山降将,当遵循以下几条原则:
其一,首恶必究!
如同宋江,虽死亦当追究其罪;
以及那些助纣为虐,罪行昭彰,民愤极大者,必须严惩,以儆效尤,以慰民心!
其二,胁从者辨!
对于那些被裹挟其中,或是一时糊涂,并未犯下大恶者,当仔细甄别,查明实情,酌情处置,不可一概而论。
其三,有才者用!
凡有一技之长,无论是武艺、谋略、管理、技艺,只要真心归顺,愿意为我昭武堂效力者,皆可量才录用,不计前嫌。
其西,愿去者放!
若有人不愿留下,一心归隐,或欲另投他处,只要不是罪大恶极之辈,查明其非奸细,可发放路费,任其离去,不必强留。
其五,阵前起义、及早归顺者,如刘唐、阮氏兄弟、张横等众家兄弟,早己是我昭武堂股肱,功过分明,
此番更是大功一件,当另行封赏,不在议处之列。”
青面兽杨志听得关胜哥哥如此明断,尤其提到刘唐、阮氏三雄等早先归顺之人,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那生辰纲,正是被晁盖、吴用、公孙胜并刘唐、阮氏三雄等七人劫去。
此事虽是旧怨,却也曾是他心中一道芥蒂。
此刻听得关胜哥哥如此说,又见刘唐、阮家兄弟皆在座,且己是自家弟兄,共扶大义,
便也起身,对着关胜抱拳道:
“哥哥明见万里,杨志钦佩无地!
哥哥放心,小弟省得。
昔日黄泥冈之事,皆是过去。
如今既在哥哥麾下,同为昭武堂兄弟,理当同心同德,共赴大义,前尘旧怨,早己烟消云散!”
刘唐与阮氏三雄听了杨志这番话,亦是心中一暖,皆起身向杨志抱拳回礼。/卡?卡~小^税?惘` ?已_发?布`最_辛\蟑-踕_
刘唐朗声道:“杨志哥哥说得是!
咱们如今都是跟着关胜哥哥做大事的,自然要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
阮小二也道:“杨志哥哥高义!
日后但有用得着俺们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
一时间,堂上气氛融洽了许多。
关胜见状,微微颔首,继续说道:
“至于诸位方才所言,江湖传闻,个人恩怨,亦不可不察。”
关胜目光转向朱武,
“军师,可将我等先前所获情报,以及审讯俘虏所得,一并整理。
凡有真凭实据,证明其确有伤天害理、残害忠良之举者,依律处置,绝不姑息!
若仅是道听途说,风言风语,一时难以查证者,则当观其行,察其心,日后再做定夺。
我等既要明察秋毫,不放过一个奸恶之徒,亦要心怀宽广,不冤枉一个真心悔过之人。”
“总而言之,”
关胜目光炯炯,声音斩钉截铁,“一切以‘仁义’为准绳,以我昭武堂的长远利益为依归!
对待降将,必须逐一甄别,不可一刀切,务求公平公正,人尽其才,物尽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