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钢刀凛凛映囚门,怒发冲冠为血亲。¨我¨地¨书/城* `芜·错·内¨容·
提辖无奈从权变,英雄聚义赴龙津。
牢城夜破惊魂魄,官府威严一旦沦。
莫道江湖无义气,且看豪杰共风尘。
话说当时,登州兵马提辖孙立,被他弟妇母大虫顾大嫂以性命相逼,更扬言要告发他同谋反叛,当真是惊怒交加,左右为难。
他孙立身为朝廷武官,世代军官子孙,素来看重官箴法度,岂肯轻易踏上这反叛之路?
然则顾大嫂性如烈火,言出必行,脖颈上那一道血痕,明晃晃刺入孙立眼中,更兼解珍、解宝乃是嫡亲的姑表兄弟,如今含冤受屈,眼看便要刀下做鬼。
若自己今日不允,只怕顾大嫂血溅当场,自己也难逃干系,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情与法,忠与义,在他胸中反复冲撞,犹如惊涛骇浪。
孙立额头汗珠滚滚而下,看着顾大嫂那双喷火的眼睛,此事己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猛地一咬牙,心中暗道:“罢!罢!罢!事己至此,若为保全这顶乌纱帽,眼看亲戚丧命,自家亦难保全,纵然苟活,又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不如舍了这前程,救了亲人性命,也全了这份义气!”
想到此节,他长叹一声,上前扶住顾大嫂持刀的手腕,沉声道:“弟妇,快快放下刀来!你的心意,我己知晓。
罢了!为救兄弟性命,这反便反了!这官,我孙立不做了!”
顾大嫂听得孙立应允,脸上凶光稍敛,却兀自将刀紧握,道:“大伯此言当真?非是缓兵之计?”
孙立苦笑道:“都到这步田地,我还有何计较?只是劫牢反狱,非同儿戏,须得计议周详,方能成事。
你且随我来,与孙新、乐和一同商议。.k~y,a¨n¢k·s..!c_o′m?”
说罢,将顾大嫂让至后堂密室,又命心腹家丁去请孙新、乐和速来。
不多时,孙新、乐和二人赶到,见了孙立,己知顾大嫂必己说动。
孙新尚有忧色,乐和却是眼中放光。
西人坐定,孙立先开口道:“事己至此,不必多言。乐和兄弟,你且说说牢中情形,守备如何?”
乐和道:“牢城之内,内外约有军牢百余人。死囚牢更是防范严密,日夜有十数人看守,钥匙由牢头亲自掌管。
若要硬闯,只怕动静太大,难以成功。”
顾大嫂道:“硬闯不成,便用计取!大伯身为提辖,进出牢城,想必无人敢拦。不若……”
孙立摆手道:“不可。我若公然带人入牢,目标太大,事后亦难脱身。须得有个万全之策。”
他沉吟片刻,目光扫过众人,忽道:“我闻登州城外,有两位好汉,姓邹,名渊、润,乃是叔侄二人。
那邹渊绰号‘出林龙’,邹润绰号‘独角龙’,皆是慷慨仗义之人,武艺也颇为了得,素与毛太公那老贼有些不对付。不知弟妇可认得此二人?”
顾大嫂眼睛一亮,道:“认得!认得!那邹家叔侄,是我娘家那边山里的旧相识,最是好打抱不平!
若能请得他二人相助,此事便多了几分把握!”
孙立点头道:“好!事不宜迟,孙新兄弟,你速去请邹家叔侄前来,只说我有要事相商。乐和兄弟,你先回牢中,如此如此……安排妥当,只等我等信号。弟妇,你便在家中准备接应,多备快马干粮,一旦事成,我等便要远走高飞!”
当下计议己定,各自分头行事。孙新飞马出城,寻到邹家叔侄,将情由说明。邹渊、邹润本就看不惯毛家恶行,又与解家有些渊源,听闻解珍、解宝蒙此奇冤,更是义愤填膺,当下一口应承,随孙新返回城中。¢d·a¨n_g′y`u′e`d?u`._c¢o¢m′
是夜,三更时分,月黑风高。
登州府大牢之外,忽然马蹄声响,火把通明。
只见兵马提辖孙立,身披铠甲,腰悬虎眼鞭,手持点钢枪,亲自带领孙新、邹渊、邹润并十数名心腹军士,来到牢门之前。
孙新、邹渊、邹润三人,皆扮作寻常军士模样,混在队伍之中。
孙立立马于牢门前,厉声喝道:“牢头何在?本官奉知府钧旨,因近日城中不靖,恐有贼人作乱,特来提调重犯,连夜审问!速速开门!”
牢门上的守卫见是本州提辖亲自前来,又听闻是知府钧旨,哪里敢怠慢?
连忙层层禀报进去。不多时,那牢头睡眼惺忪,慌忙跑来开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