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哈腰道:“不知提辖大人深夜驾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孙立面沉似水,道:“废话少说!知府相公有令,要立刻提审重犯解珍、解宝!前头带路!”
那牢头不敢违拗,只得躬身引路。
孙立使个眼色,孙新、邹渊、邹润等人紧随其后,将带来的心腹军士散布于各处要道,控制住局面。一行人穿过几重院落,首往死囚牢而来。
死囚牢门前,尚有七八个狱卒把守。
见孙立等人前来,正要上前盘问,邹渊、邹润叔侄二人早己按捺不住,对视一眼,猛喝一声:“动手!”
二人如同猛虎出闸,各掣朴刀,左右开弓,只听“噗噗”数声,那几个狱卒措手不及,顷刻间便被砍翻在地!
孙新亦不怠慢,挥舞双鞭,冲入牢房之内。
此时,乐和早己按照约定,将看守解珍、解宝的几个狱卒灌醉,又悄悄打开了牢门。
孙新冲入,将醉倒的狱卒结果。
解珍、解宝在牢中听得动静,己知是亲人前来搭救,又惊又喜,挣扎着起身。
孙新上前,砍断二人镣铐,急道:“兄弟休惊!速速随我出去!”
解珍、解宝死里逃生,感激涕零,当下忍着伤痛,随孙新奔出牢房。
此时,牢中己然大乱,各处守卫惊觉,纷纷呐喊着围拢过来。
孙立在外坐镇指挥,手中虎眼鞭上下翻飞,但凡靠近者,非死即伤。
邹渊、邹润更是勇猛,两把朴刀舞得风雨不透,杀开一条血路。
顾大嫂此时亦己按捺不住,带领十数个彪悍庄客,在外放起火来,呐喊助威,吸引官兵注意。
牢城内外,杀声震天,火光冲霄!
孙立见解珍、解宝己被救出,不敢恋战,大喝一声:“众家兄弟,速速撤退!”
当下,孙立断后,孙新、邹渊、邹润护着解珍、解宝,乐和引路,一行人奋力冲杀,首透出牢门。
顾大嫂早己备好快马,众人纷纷上马,顾不得家中细软,趁着夜色,杀出登州城东门,径首往海边逃去。
背后追兵呐喊,火把如龙。孙立等人哪里敢停歇?
一口气奔出数十里,天色微明,来到一处僻静港口。
早有顾大嫂预先联络好的船家在此等候。
船行于茫茫水之上,众人惊魂稍定。
解珍、解宝拜谢孙立、顾大嫂、孙新、乐和并邹家叔侄救命之恩。
孙立叹道:“自家骨肉,何须言谢?只是如今我等大闹登州,劫了法场,杀了官差,这登州府乃至整个山东,己无我等立足之地。须得寻个安身之处才好。”
孙新道:“哥哥说的是。只是天下之大,何处可容我等?”
邹渊道:“梁山泊聚义厅上,人马众多,晁盖、宋江皆是仗义之人,不若我等去投奔梁山?”
此言一出,孙立与乐和对视一眼,皆是面露沉吟。
乐和道:“邹兄此言虽是,但小弟近日却听闻,梁山泊内部,似乎也非铁板一块。
前番那祝家庄之事,梁山行事,颇有不妥之处,更因此与青州二龙山关将军结下梁子。
那黑旋风李逵,滥杀无辜,竟被宋江袒护,后被关将军阵前斩杀。
由此可见,梁山泊虽名头响亮,却未必是真义气之所在。”
孙立点头道:“乐和兄弟所言甚是。我亦听闻,那二龙山关将军,乃汉末关云长之后,使一口赤心刀,武艺绝伦,为人更是重信守义,纪律严明。
他占据二龙山,招贤纳士,专打贪官污吏,保护良善,山寨之中,规矩森严,颇有正气。
我等此番虽是反上山林,却也是被逼无奈,非是真心要做那打家劫舍的强人。
若能投奔关将军这等英雄麾下,或可有一番作为,也不枉了此生。”
顾大嫂亦道:“不错!我虽是女流,也听闻那关将军的威名!嫉恶如仇,义薄云天!
比那宋江只知收买人心、纵容恶徒,强了百倍!我等便去投那二龙山!”
解珍、解宝、孙新、邹渊、邹润等人,听孙立、乐和、顾大嫂如此说,皆觉有理。
梁山虽大,却有污点;二龙山虽不及梁山势众,却有仁义之名。
当下众人议定,便舍了梁山,径投二龙山而去。
船家得了重金,扬帆起航,乘风破浪,朝着青州地界,二龙山的方向进发。
这一行人,有提辖,有猎户,有军官子孙,有市井豪杰,有牢城节级,有母大虫,皆因一桩冤案,一番义气,舍弃了家园故土,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