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杨雄、石秀在二龙山安顿下来,准备洗心革面,重塑人生之际,却这登州府地界,另有一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好汉,正陷入了他平生最为狼狈窘迫的境地.
这位好汉是谁?
他便是那身轻如燕、能飞檐走壁、绰号“鼓上蚤”的时迁。,k-a·n¢s`h¨u`l¢a!o\.*c¨o\m~
这时迁,祖贯是高唐州人士,生得身材瘦小,貌不惊人,看着有几分贼眉鼠眼,然而天生一副好筋骨,练就了一身骇人听闻的轻功。
他能在黑夜之中,悄无声息地翻墙越脊,行走于房梁屋瓦之上,如履平地;更能学那壁虎游墙,缩骨穿窗,寻常门户,便是铁将军把门,也拦他不住。
因他夜间作案,常在人家屋顶瓦楞间急走,脚步轻捷,其声细碎有若跳蚤在鼓皮上蹦跶,故此江湖上送了他这个“鼓上蚤”的绰号。
说起这时迁,虽也做的是梁上君子的勾当,却与那寻常偷鸡摸狗的毛贼不同。
他自有一套行事的规矩,寻常的良善百姓、贫苦人家,他绝不去骚扰分毫。
他专好光顾那些横行乡里、鱼肉百姓的土豪劣绅、为富不仁的员外财主。
得手之后,所获金银财宝,除留下少许足够自己花销之外,其余多半会寻机暗中散给那些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穷苦百姓。
因此,他在官面上虽是积年累月的通缉要犯,在一些底层百姓口中,却也暗暗传着几分“侠盗”的名声,说他“劫富济贫”,倒也不全是虚言。
只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这一日,时迁却惹上了一个天大的麻烦。却说这登州府地面上,有一家大户,姓毛,主人家唤作毛太公。
这毛太公,家财万贯,良田千顷,在地方上是数一数二的豪强。
此人平日里勾结官府,欺男霸女,放高利贷逼得人家破人亡,可谓是恶贯满盈,民怨极大。?E-Z?暁-税_枉^ +勉?废+粤!渎·
时迁早就看这老贼不顺眼,几番打探,摸清了其府内虚实。
这一夜,月黑风高,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时迁仗着一身绝技,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守备森严的毛家庄。
他先是避开巡夜的家丁护院,如同狸猫一般窜上房顶,又如壁虎般紧贴墙壁,溜进了毛太公的内宅书房。
这毛太公的书房,乃是其藏匿金银细软和处理见不得光事务的所在,外有铁锁,内有暗闩。
时迁却自有手段,用随身携带的细小工具,不过片刻功夫,便将门锁拨开,闪身而入。
他在书房内一番搜寻,果然在一个暗格之中,找到了数箱金银珠宝,更兼几本厚厚的账簿。
时迁随手翻看几页,只见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毛太公如何勾结县衙官吏侵吞公帑、如何设计夺取张家寡妇田产、如何放印子钱逼死李家老汉等等罪状,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时迁心中暗骂:“好个老狗!端的坏事做绝!”
当下也不客气,将那些金银珠宝尽数打包,又特意将那几本罪证账簿揣在怀里,心想:“这东西若能公之于众,定叫这老贼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得手之后,他故技重施,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毛家庄。
次日一早,时迁便将所盗金银的大半,化整为零,暗中散给了登州府左近几个村子里最为贫困的几户人家。
自己则留下少许盘缠,并那几本账簿,准备寻个机会,将毛太公的罪行张扬出去。
哪知这时迁还是低估了这毛太公的能量和狠毒。
毛太公发现失窃,尤其是那几本关系身家性命的账簿不见了,气得是暴跳如雷,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
他一方面立刻报官,动用在官府的关系,张贴海捕文书,悬赏重金捉拿盗贼;另一方面,更是动用了自己豢养的恶奴、庄客,又花费巨资,从江湖上请来了十数个心狠手辣的亡命徒和几个擅长追踪的好手,发誓要将这时迁碎尸万段,夺回账簿。?精-武+晓*说¨网\ ·追!嶵′欣_章*劫,
一时间,登州府乃至周边州县,到处都是搜捕时迁的官差、乡勇和江湖恶客。
时迁虽有绝顶轻功,但在官府和毛家双重势力布下的天罗地网面前,也是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他东躲西藏,风餐露宿,好几次都险些被围住,全凭着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本事才侥幸脱身。
昔日那个来去自如、潇洒不羁的“鼓上蚤”,如今却真真成了惶惶不可终日的“丧家之犬”。
他心中暗暗叫苦:“悔不该当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