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着出气,却不想这毛老狗势力如此之大!如今被他这般穷追猛打,眼看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就在时迁走投无路,几乎要绝望之际,一日,他躲藏在靠近济州府地界的一个破败山神庙中,正自愁眉不展,忽听得庙外有两个过路的客商在歇脚闲谈。
只听一人说道:“如今这世道,真是越发不太平了!官府昏聩,盗贼蜂起。前日听说那青州城都被一伙强人打破了,连知府慕容彦达都被杀了!”
另一人接口道:“兄台此言差矣!那打破青州的,可不是寻常强人!乃是二龙山的关胜!我可是听说了,那关将军乃是天神下凡一般的人物,万夫不当之勇!更难得的是,他手下的兵马,纪律严明得很!攻破青州后,秋毫无犯,只杀了那作恶多端的慕容知府和他手下几个爪牙,对于城中百姓和寻常官兵,非但不加害,反而开仓放粮,赈济贫民!这等义举,比之官军,强了百倍不止啊!”
先前那人惊讶道:“竟有此事?我只听说二龙山势大,不想竟是这等仁义之师?那关将军,莫非真是书中说的关云长转世不成?”
“谁说不是呢!江湖上都传遍了,说关将军嫉恶如仇,最重‘仁义’二字,山寨里规矩极大,专打那些贪官污吏、土豪劣绅,保护良善百姓。听说不少走投无路的好汉,都去投奔他了。便是那等犯了事的好汉,只要不是滥杀无辜、作恶多端之辈,真心悔过,关将军也能网开一面,量才录用。不像有些山头,只知打家劫舍,管你什么好人坏人,只要肯入伙便收,乌烟瘴气!”
“哦?还有这等去处?如此说来,这二龙山,倒真是个好汉的安身立命之所了!”
二人又闲谈了几句,便起身赶路去了。
时迁在庙内听得是字字真切,心中顿时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本就对自己的“盗贼”身份有些不甘,自诩行事有“侠义”之风,最恨的便是毛太公那等鱼肉乡里的恶霸。
如今听闻二龙山关将军的事迹,简首是闻所未闻!只诛首恶,不伤百姓,纪律严明,收留好汉还看品行……这与他想象中的草寇山寨,简首是天壤之别!
他心中反复思量:“我时迁虽是个贼,可扪心自问,从未害过一个好人,反倒常周济贫苦。
我盗那毛老狗,也算是为民除害。如今被他追杀,走投无路。那关胜哥哥号称‘仁义无双’,连杀了人的杨雄、石秀那等角色,只要是为除恶,又能真心悔改,他都能收留。
我这点事,比之杀人,又算得了什么?
况且我这一身本事,若能投在关胜哥哥麾下,用于刺探军情、传递消息,岂不比做这偷偷摸摸的勾当强上百倍?
梁山泊虽名头响亮,人马众多,但听闻那里鱼龙混杂,未必看得上我这等‘盗’名在外之人,即便收留,怕也只是把我当个鸡鸣狗盗之徒使唤,未必能人尽其才,更未必合我心意。
反观这二龙山,关胜哥哥行事光明磊落,规矩森严,更兼有‘仁义’之名,正是我心中向往的所在!
与其被毛老狗那些爪牙抓住,受尽折磨而死,倒不如去二龙山碰碰运气!
若关胜哥哥真能不计较我出身,看在我尚存几分侠义之心和这一身本事的份上,收留于我,
那我时迁便算找到了真正的明主!从此洗心革面,跟着关胜哥哥干一番替天行道的事业,也不枉了这身绝技!”
想到此处,时迁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心中那份惶恐和绝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强烈的希望和决心。
他打定了主意,不再犹豫,当下便整理好行装,将那几本账簿仔细贴身藏好,心道:“这东西或许将来还能派上用场。”
计议己定,时迁不再耽搁。他凭借着高人一等的轻功和多年来练就的潜踪匿迹的本事,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官府和毛家撒下的重重关卡和眼线。.
白天,他或躲藏在深山密林,或扮作寻常脚夫混迹于人流之中;夜晚,则施展飞檐走壁的绝技,翻山越岭,日夜兼程,朝着二龙山的方向潜行而去。
这一路上,虽也遇到几次险情,但都被他机警地化解。
那些追捕他的官差和江湖亡命徒,只觉得这“鼓上蚤”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找不到半点踪迹。
数日之后,时迁历经艰辛,终于远远望见了二龙山那巍峨险峻的山势。
他站在一处山岗上,望着远处那隐隐透出肃杀之气,却又显得井然有序的山寨轮廓,心中既有几分忐忑,又充满了期待。
他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衫,暗道:“关将军,我时迁来了!是龙是蛇,是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