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晁天王吗？这还是那啸聚渔村、不惧官府的阮氏三雄吗？！”

关胜的声音越来越严厉：“当日在庄上，那吴用便曾提及此计，我当场便言此计阴毒，有辱好汉声名，万不可取！未曾想，你们最终竟还是听从了那厮的唆使！难道那吴用的几句巧言令色，便比江湖道义、好汉的脸面还要紧？你们将‘义’字放在何处？将江湖上千百年来好汉们立下的规矩，又放在何处？！我关某，昔日真是看错了你们！”

这一番话，如重锤般狠狠砸在刘唐的心上。

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关胜所言，句句属实，字字诛心。他想起当日关胜确实反对过蒙汗药之计，也想起自己和晁盖、阮氏兄弟平日里确实也以好汉自居，最重脸面。

可为何到了黄泥冈，就鬼迷心窍般用了那等手段？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几句，却发现喉咙干涩，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只能低下头，不敢再看关胜那威严而失望的眼神，一张赤脸涨得如同猪肝一般。

厅中众人听得关胜这番质问，亦是感慨万千。

鲁智深连连点头，口中喃喃道：“说得是！说得是！这等手段，忒地丢人！”

武松也是面露赞同之色，看向关胜的眼神更添敬佩。

杨志听得关胜为自己鸣不平，痛斥梁山行径，心中的怒火稍稍平复了些，但看向刘唐的目光依旧冰冷。

关胜见刘唐无言以对，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你今日前来，说是奉了晁盖之命，前来结好？哼！黄泥冈的血迹未干，杨兄弟的冤屈未雪，你们梁山泊便是如此结好于人的么？便是如此对待昔日相识之人的么？刘唐，你且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这，便是你梁山泊的‘义’么？！”

刘唐被逼不过，只得缓缓抬起头，迎上关胜那如同实质般的目光，只觉得那目光仿佛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看穿一般。

他嘴唇哆嗦着，囁嚅道：“将……将军……此事……此事确是我等……我等做得差了……只是……只是……”他“只是”了半天，却再也说不出下文。

正是：一腔怒火斥奸邪，字字句句问根芽。是非曲首难回避，故人今日愧无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