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之不免怅然。
正烦闷间,忽闻家丁来报:“门外有一位江湖打扮的汉子求见,指名要见老爷,说是从青州二龙山来的。”
“二龙山?”郝思文闻言一惊,“莫非是……”他心中一动,连忙道:“快请进来!”
不多时,家丁引着那亲随来到后院。亲随见到郝思文,连忙上前纳头便拜:“小人奉我家关胜将军之命,拜见哥哥!”
“关胜将军?”郝思文急忙扶起那亲随,确认道:“你家将军,可是昔日大名府的关胜关将军?”
亲随道:“正是!我家将军如今暂在二龙山落脚,特遣小人送来书信与程仪,请哥哥亲收。”说着,恭恭敬敬地将书信和银两呈上。
郝思文心中己是波涛汹涌,接过书信,只见信封上那熟悉的笔迹,正是义兄关胜亲笔!他强压住激动,吩咐家丁:“好生款待这位小哥,看茶!”
自己则走到一旁,急忙拆开书信,一字一句,仔细阅读。信中先叙昔日兄弟之情,再言朝政黑暗,奸臣当道,然后述说自己被迫离开官场,落草二龙山的经过,最后言辞恳切,力邀他上山聚义,共图替天行道、匡扶社稷的大业。
郝思文看得是热血沸腾,心潮澎湃!义兄关胜果然不是寻常人物!即便身在草莽,亦不忘忠义,更有如此雄心壮志!信中所言,句句都似重锤敲打在他的心上。他这些年在蒲东受的鸟气,积压的愤懑,此刻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好!好一个关胜义兄!好一个‘内除国贼,外御强虏’!”郝思文紧握书信,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义兄尚且不坠青云之志,我郝思文岂能在此消磨岁月!也罢!这腌臢的官场,不待也罢!大丈夫生于世间,岂能碌碌无为,老死牖下?便去那二龙山,与义兄会合,管他甚么前程!能与义兄并肩作战,轰轰烈烈干一场,纵死沙场,亦不枉此生!”
决意己定,郝思文顿觉神清气爽,仿佛拨云见日。他走到那亲随面前,拍着他肩膀,朗声笑道:“小哥辛苦了!请回复你家将军,就说我郝思文,拜谢义兄厚爱!即日便收拾行装,前往二龙山,与义兄相会!”
他又将那包银子塞回亲随手中,说道:“义兄美意,愚弟心领。然兄弟相见,岂可以金银计?这程仪,小哥自管带回。告诉义兄,待我上山,再与他把酒言欢!”
那亲随见他意气风发,言语豪爽,心中也是欢喜,知道自家将军没有看错人。当下也不再推辞,收了银两,再三拜谢,欢天喜地地回去复命了。
郝思文送走来使,立刻开始行动。他变卖了部分家产,安顿好家中老小,将心爱的七星龙鳞枪擦拭得锃亮,又收拾了盔甲行囊,辞别了蒲东的亲友同僚,只带了几个贴心伴当,便毅然踏上了前往青州二龙山的道路。
正是:蒲东有志难伸展,忽得故人一纸书。井木犴星离旧地,二龙山上盼新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