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画眉扶着她,轻声道:“姑娘当心脚下。”
小院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
一明两暗的格局,外间摆着书案和绣架,里间是卧房。
窗前还摆着一盆初开的梅花,幽香淡淡。
“这是太太特意吩咐的,”
春莺殷勤道,“说姑娘喜欢清雅,这梅花最配姑娘的气质。”
刑岫烟勉强笑了笑:“替我谢谢姑母。”
刑岫烟走到窗前,轻轻抚摸着梅花的枝叶,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这位赖伯爷...究竟是怎样的人物?姑母似乎很是看重。”
春莺和画眉对视一眼,画眉谨慎地没有作声,倒是春莺快人快语。
“姑娘不知道吗?赖伯爷原先就是咱们府上的家生子呢!”
“家生子?”
刑岫烟眼睛微微睁大,流露出几分好奇,
“能从家生子做到伯爵之位,这位赖伯爷想必有过人之处?”
春莺顿时来了兴致:“可不是嘛!听说赖伯爷自幼聪慧过人,后来不知怎的得了机缘,献了什么秘方给皇上,这才平步青云。”
她压低声音,“府里下人们都说,赖伯爷的本事,怕是比那些世家子弟强十倍不止呢!”
画眉见刑岫烟听得入神,也轻声道。
“奴婢曾远远见过赖伯爷一面,气度不凡,言谈举止比那些纨绔子弟强多了。他身边的丫鬟们都说,伯爷待下人极好,从不摆主子架子。”
刑岫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手指轻轻捻着梅枝:“能从微末处崛起,必是有真才实学。”
她顿了顿,又问道:“他可有什么过人之处?”
春莺眼睛一亮:”姑娘问着了!听说赖伯爷精通织造之术,连宫里的娘娘们都抢着要他家的料子。还有啊...”
刑岫烟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平静。
她望着窗外的月色,轻声道:“如此说来,倒是个难得的奇才。”
画眉见她神色平和,便大着胆子道:“姑娘有所不知,赖伯爷虽出身不高,但府里几位小姐对他都很是敬重。宝二爷还因为这事跟老太太闹过脾气呢。”
刑岫烟微微一笑:“能得探春姐姐她们看重,必有不凡之处。”
她转身走向书案,”天色不早了,你们也去歇着吧。”
待丫鬟们退下后,刑岫烟独自站在窗前。
月光洒在她沉静的面容上,映出一双若有所思的眼睛。
她并非不谙世事的闺阁女子,深知在这世道上,能凭真本事挣出一片天地的人,远比那些靠着祖荫的纨绔子弟更值得敬重。
“赖尚荣...”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心中竟生出一丝隐约的期待。
或许,这门亲事并不如她想象的那般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