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
忽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一页账目上——那里记录着一笔数额巨大的粮草调拨。
她脑子里飞快地回忆起来。印象中,没听到过兵部尚书在朝堂上提及过北云关发生大规模战事。
要是真有,以她对祝融的关注,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可既然没打仗,这么大一笔粮草调拨,到底用去哪儿了?
她抬起头,故作随意地问道:“总督大人,去年秋末,为何会有如此大量的粮草支出?”
李崇山神色如常,笑道:“沈大人有所不知,那批粮草是为了预防冬季大雪封山,提前储备的。边关之事,总得多做点打算,以防万一。”
沈稚乔点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冷笑:这样的解释看似合理,却经不起推敲。
正思索间,余光瞥见裴砚己坐到一旁的书案前,执笔蘸墨,在纸上沙沙疾书。
李崇山踱步过去,笑容可掬地问道:“裴录事这是在记录什么要紧事?”
“下官职责所在,”裴砚头也不抬,笔下不停,“将查案经过如实记载,以备日后复核。”
李崇山眉峰几不可察地一蹙,转瞬又舒展如初:“没想到裴录事也这么辛苦,这些琐碎之事也需要记?”
“正是,”裴砚终于搁笔,正色道,“一字一句都关乎案情,岂敢怠慢。”
李崇山朗声一笑,伸手重重拍在裴砚肩上:“裴录事果然是个认真的人,难怪朝廷如此器重你。”
这一拍力道不轻,手掌落下后竟迟迟未收回,就这么压在裴砚肩头。
裴砚正要提笔续写,忽觉肩上沉甸甸的重量,不由抬眸望向李崇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