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环看着这位皇孙,心中不禁升起异样。
在李僴献上佳酿之前,她未曾见过这位皇孙,如今才是见了两面,李僴四平八稳的性子就给杨玉环带来深刻的印象,让贵妃记住了皇孙。
她也想听听,李僴何罪之有。
李隆基让李僴站起来说,李僴站起来后说道:“在请罪之前,我有一宝欲献给贵妃,想必贵妃会喜欢。”
杨玉环抿嘴失笑。
暗道李僴还真会吊人胃口,闭口不谈罪过,反而开始献宝。
李隆基的心情被杨玉环影响,也变得非常不错,“你这竖子又有什么宝贝要献上?朕可事先说好了,贵妃欲得天下至宝,易如反掌。若汝之珍宝不能取悦贵妃,朕必治汝之罪。”
换句话来说——
只要讨得了杨贵妃的欢心,没什么罪过抵消不了。
李僴暗道圣人果然老了。
已经不复当年英明,将万千宠爱集于杨玉环一身。
是不知道这样会引来祸患吗?
非也!
只是不愿面对自己日益老迈的躯体,而恰巧杨玉环能给他带来无与伦比的情绪价值。
他双手将香皂奉上。
高力士走到近前将香皂取走,送到杨玉环手中。
杨玉环像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似的对这块香皂充满好奇,眨着大眼睛说道:“三郎,这块胰子好香。而且入手细腻,令人欢喜。”
李隆基见杨玉环这般喜欢,心情愈发不错,看李僴这竖子的目光也愈发顺眼。
“这胰子不过是香了一些,如何能称得上至宝?”李隆基询问。
李僴恭恭敬敬答道:“回圣人,这并非胰子,而是香皂。香皂的洁净能力比胰子强数倍,且没有胰子那股怪味,我想贵妃定会喜欢香皂,圣人若是不信可取水来验证。”
李隆基,“高将军,把水取来。”
高力士连忙安排人打了一盆水到御前,又在李僴的建议下在手掌沾染些许油渍,李隆基见状笑着说:“这还真是为难高将军了。”
杨玉环一直盯着高力士的手掌,时不时瞥两眼李僴。
“太真,你觉得这香皂当真有这么好使?”李隆基称呼杨玉环的道号,杨玉环赶忙把目光从李僴身上收回,笑吟吟说道:“我相信皇孙,先前皇孙献上佳酿并称其为天下第一佳酿,当时我还不相信,这回算是吃足了教训。”
李隆基大笑,“这竖子确实有些许本领。”
“且看吧。”
高力士用水打湿手掌,另一只手则是用香皂在掌心揉搓几下,一下子就搓出许多泡沫,将掌心处的油渍洗得一干二净,且掌心留有花瓣余香。
“圣人,您看……”高力士惊喜道。
李隆基让高力士来到近前,仔细观察后发现油渍果然已经彻底消除,且弥漫着淡淡的花瓣幽香。
“太真,你怎么看?”李隆基询问。
杨玉环大为惊奇,却是有些心疼那块被用过的香皂,“皇孙果然没有骗人,这香皂确实是天下至宝呢。”
似是看出来杨玉环可惜那块被用过的香皂,李僴又从袖子里取出几块奉上。
杨玉环甚是欢喜。
李隆基遂将那块用过的香皂赐给高力士。
“你屡次献上至宝,深得贵妃欢喜,朕要赏你还来不及,又何罪之有?”李隆基将话题引回正事,李僴满脸焦躁不安,诚惶诚恐说道:“听闻圣人犹爱长安春,为人臣为人孙理应为宫里运送长安春,但只怕以后不能了,所以还请圣人降罪与我。”
“为何不能?可是有人阻挠?”李隆基龙颜不悦。
李僴前些日就跟高力士提过一嘴,高力士眼珠子转了转后低声说道:“圣人,莫非有人染指长安春,想要将这桩生意夺了去?”
李隆基想起来了这件事。
前几天高力士从百孙院回来之后,跟他提到可能有人想要夺走李僴的酿酒工艺,当时李隆基还说了一句会为李僴主持公道。
即使只是随口一说,可圣人之言岂能出尔反尔?
“何人胆子这么大,竟敢强取豪夺?”李隆基幽幽开口。
李僴再次行大礼,道:“乃京兆法曹吉温,前些日吉法曹家三郎死去,便以此事为引抓走臣子所托付的商贾方绍义,欲将清风酒楼据为己有,更是给臣子安上谋逆罪名。”
“吉法曹谓臣谋反,臣应当就是谋反了。臣惶恐甚矣,请圣人赐罪。”
李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