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算是听明白了李僴的话。
大致意思是吉温为了夺取清风酒楼以及控制长安春的酿造,因而特意构陷谋逆罪名于李僴,逼迫李僴主动将长安春交出去。
李隆基瞧了眼李僴甚为惶恐不安的模样,微怒道:“吉温说你有罪,你就有罪?”
“莫非你真想谋反?”
李僴觉得勤政楼内的温度似乎降了些许。
答道:“臣听闻京兆府血气冲霄、积尸多日,连雅雀都不敢站立京兆府枝头,可见吉法曹断案无数、手段了得,他说臣有罪那臣便罪该万死。”
李隆基神色稍缓。
看着李僴诚惶诚恐的模样,暗道这竖子怎敢谋反?
而且他听出了李僴话里的意思,吉温手段狠辣,善于罗织罪名。
如今连皇孙都不敢得罪。
李隆基想明白这些,对吉温多了几分不喜。
“高将军,去把吉温召来。”李隆基说道。
李僴脸上仍然是惶恐不安的表情,心中却已松了口气,自己这一招以退为进起到了效果。
趁着召吉温入宫这段时间,杨玉环特意沐浴更衣。
待她重新出现在李僴面前,身上已多了几缕花瓣幽香,沁人心脾。
李僴一不小心多看了眼。
杨玉环的目光恰巧落在李僴身上,二人目光在虚空中对视。
李僴顿时心虚,匆匆挪开视线。
只是那道如秋水般清澈、且带着几分天真烂漫的目光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难怪圣人不惜背负骂名也要把杨玉环从儿子寿王那儿抢来。
此等美人可遇不可求。
李隆基看得出来杨玉环对香皂十分欢喜,连同影响到他对李僴的感官。
怎么看就怎么顺眼。
给皇孙赐婚的念头再次涌现。
等待许久。
吉温被召到御前,看见李僴也在这儿,吉温当即明白了些什么。
“圣人安康,臣来晚了。”吉温开口。
李隆基,“朕听闻你要给李僴安上谋逆之罪?”
吉温心中一惊。
李僴怎么敢把这么大的事情告诉圣人?
而且圣人似乎一点都不生气?
吉温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臣还没掌握确切证据,不过很快了,请圣人不必担心。”
高力士暗自摇头。
是不是谋反,圣人能不知道么?
连李僴都知道投圣人所好,吉温的路走窄了。
吉温说了一大堆话,希望圣人信任于他,没想到李隆基摆了摆手打断吉温,“皇孙待人宽厚、为人仁孝,岂是会做出这种糊涂事的人?吉温,你这次真的错了。”
吉温急于在李林甫面前表现自己,自然不甘心就这么错失一桩能够构陷东宫的大案,连忙说道:“圣人,臣子所言句句属实,前些日我儿吉仁死于永崇坊,死之前周围数坊百姓都听到一声巨响,随后冒起猛烈火焰。臣怀疑有歹人私造兵器,欲行谋反之事。”
果然。
李隆基脸上多了几分冷意。
听吉温这么一说,那桩兵器杀伤力不小,让圣人忌惮不已。
李僴觉察到李隆基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不得不站出来说道:“我听闻永崇坊那座废弃院宅是吉家私产,若是有人在院宅之中私造兵器,谁的嫌疑最大?”
“如果吉法曹仍然一口咬定是我,我只能认罪。”
吉温脸色猛然大变。
这还真是他之前忽略的细节,毕竟吉家私产不少,在长安城内有许多院宅,甚至记不清楚家里有多少宅子。
李僴说完话之后老老实实站在一旁不再开口。
这个细节其实是方翠竹透露给他的,先前吉仁屡次骚扰方翠竹,许诺会将那座废置的院宅赠予方翠竹。
“圣人,请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吉温语气惶恐。
这些年来他在李林甫手下为朝中大臣罗织了许多罪名,没想到今日竟有人把罪名罗织到他身上。
而且还是谋逆大罪!
李隆基眯了眯眼睛,分明已有几分冷意。
吉温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吉温,右相素来看重你,时常在朕面前为你美言。你这次作为,着实令朕失望。长安春虽好,莫要贪杯。”李隆基淡淡开口。
一句话定了这起案件基调。
圣人已看出来谋逆案是吉温虚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