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泉镇。-精_武′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江鹤安的高热如同附骨之蛆,持续不退,将他折磨得形销骨立。
惨白的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嘴唇干裂出血,深陷的眼窝下是浓重的阴影,即使在昏迷中,眉头也死死拧紧,仿佛承受着无边无际的痛苦。
每一次呼吸都微弱而急促,胸膛的起伏几乎难以察觉,生命的气息正从他身上飞速流逝。
连驻守边境的李将军也被惊动了。
他深知江鹤安身份特殊,若真死在他的地方,后果不堪设想。
李将军调来了军中最好的医官,甚至不惜动用关系,从附近州府紧急请来了几位颇有名望的老大夫。
然而几位大夫替江鹤安看后,都是一样的判词。
“药石之力,难救一心求死之人。此乃心死之症,非针砭可医。”
“除非他自己想活过来……”
这句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高墨的心上。
他比谁都清楚,能让江鹤安“想活过来”的人是只有沈恣。<3+鸿/?*特o>小÷.[说¤网# ;免¨?¢费|>阅°a读,?
可沈恣己是景国的公主,隔了千山万水,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再踏足大康一步。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众人。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荒诞不经的念头,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在高墨脑中疯狂滋生。
高墨猛地跪倒在李将军面前,“求将军,再帮帮主子,求您找一个女子来。”
李将军被这突如其来的请求弄得一愣:“女子?这有何用?”
“有用。”高墨声音都在颤抖,“只要那女子与沈恣的声音相像,说不定会唤醒主子。”
对于关隘前发生的事,李将军也算是亲眼目睹。
李将军看着地上磕头的高墨,又看了一眼床上那几乎没了生气的江鹤安,眉头紧锁。
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他叹了口气,挥挥手:“罢了,我派人给你,你领着去找吧。.k?a\n′s¨h+u\w_u~.?o′r*g\”
很快,一个被选中的年轻女子被带到了医馆外间。
她是个唱小曲的,因嗓子清亮,颇有名气。
此刻面对一群神色凝重的男人们,她吓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
“别怕,”高墨尽量放缓语气,眼神却依旧焦灼,他将一支用锦帕小心包裹的东西塞到女子颤抖的手中。
那是一支样式简单却极为精巧的玉蝶金簪,蝶翼薄如蝉翼,在昏暗光线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你拿着这个,进去,坐在床边。等会儿,你就用你最温柔的声音,反复唤我家主子,就像呼唤你的亲人一样,明白吗?”
女子只能惊恐地点点头,坐到了江鹤安床边的矮凳上。
她看着床上那面色灰败、气息微弱的男人,紧紧攥着那支冰冷的金簪,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鼓起勇气,按照吩咐,用尽可能轻柔,带着颤音的语调唤道:
“江鹤安,江鹤安,醒醒……”
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响起,带着明显的紧张和刻意模仿的生硬。
就在这声音响起的一瞬间,床上如同死去的江鹤安,紧闭的眼皮竟然剧烈地颤动了一下。
“有反应了!”守在门口的下属们透过门缝看到这一幕,激动地道。
女子也被这反应吓了一跳,但看到护卫们狂喜的眼神,仿佛受到了鼓励,定了定神,继续呼唤。
“江鹤安,是我,我在这里,你醒醒……”
“江鹤安,你看看我……”
这一次,江鹤安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剧烈地颤抖起来,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似乎在无声地回应着什么。
他的手指,竟也极其轻微地勾动了一下。
“快!继续叫他。”高墨在门外压低声音,激动地催促。
女子她壮着胆子,将那支金簪握在江鹤安的手中,试图用冰冷的触感唤醒他。
“江鹤安,你睁开眼看看,是我,我回来看你了。”
“沈恣……”
一声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呓语,如同游丝般从江鹤安干裂的唇间溢出。
他手指也紧紧摸着金簪的轮廓,等到摸到玉蝶时,紧闭了数日的眼皮,竟然极其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隙。
那眼神起初是涣散而迷茫的,如同蒙着厚厚的雾霭。
然而,当他的视线,一点点聚焦,一点点落在床前的陌生脸庞上时,仿佛一道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