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魏国公府祠堂,空气凝重得如同灌了铅。·卡¢卡¨小.说¨网. ~更′新/最\快+
烛火在祖宗牌位前幽幽跳动,映照着宋长砚挺首的脊梁和魏国公那张因暴怒而铁青面孔。
“逆子!跪下!”魏国公怒吼道。
宋长砚首首跪下,眼神依旧坚定。
“父亲。”宋长砚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儿子无罪,亦无悔。”
“无罪?!”魏国公怒极反笑,指着列祖列宗的牌位,“罔顾家族声誉,私定终身!此乃大逆!你还敢说无罪?给我打!打到他认错为止!”
早己立在两侧,手持沉重木杖的家丁,闻言立刻上前,毫不留情地将宋长砚按倒在冰冷的青砖地上。
“砚儿!”王氏拉着魏国公的衣裳喊道,“老爷!不要啊!”
她扑过来,想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儿子,却被魏国公一把粗暴地推开,踉跄几步,被婢女死死扶住。
“打!”魏国公背过身,声音冰冷如铁。
“砰!”
第一棍带着沉闷的破风声,狠狠砸在宋长砚的后腰上!
剧痛瞬间炸开,宋长砚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弓,额角青筋暴起。
但他死死咬住牙关,没有发出一声求饶。
“认错!”魏国公的声音如同寒冰。
宋长砚艰难地抬起头,汗水瞬间浸湿鬓角,眼神却依旧执拗:“儿子,无错!”
“混账东西!继续打!”魏国公猛地转身,眼中怒火更炽。
“砰!砰!砰!”
沉重的木杖如同雨点般落下,毫不留情地砸在宋长砚身上。+w.a*n^b~e¨n?.^o*r+g.
每一下都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伴随着皮肉被重击的钝痛。
宋长砚的锦衣很快被汗水浸透,紧接着,暗红的血迹便从衣料下慢慢洇了出来,如同雪地里绽开的红梅,刺眼而惨烈。
“呃……啊……”剧痛让他无法抑制地发出破碎的痛哼,身体在每一次重击下剧烈地颤抖,豆大的汗珠混着尘土滚落,在青砖上砸出深色的印记。
他死死抠住地面,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在砖缝间刮擦,几乎要断裂。
“砚儿,我的儿啊,快认错,求你了,认个错吧!”王氏哭得肝肠寸断,几次想扑过去都被丫鬟死死拦住,只能徒劳地伸出手,对着儿子哀嚎,“老爷,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砚儿就没命了!”
宋长砚在棍棒的间隙艰难地抬起头,望向母亲的方向。
看到母亲涕泪横流、悲痛欲绝的模样,他眼中闪过一丝深切的痛苦和愧疚,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
“砚儿,快跟你父亲认错,说你再也不敢了,说你日后定会乖乖在家念书,不再生旁的心思。”王氏抓住这瞬间,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声嘶力竭地哭求。
然而,宋长砚眼中的那丝动摇,在听到“不再生旁的心思”几个字后,瞬间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磐石般的坚定。
“母亲,恕儿,不孝……”他喘息着,声音因为剧痛而断断续续,却清晰无比,“但,儿子,无错!我娶我真心爱慕的女子,无错!”
“你……”王氏被他的固执噎住,绝望地瘫软下去。?y^o?u!s,h/u/l\o^u`./c~o\m/
“好!好一个无错!”魏国公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宋长砚的手指都在颤,“给我用力打!打醒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孽障!”
接着,棍棒落下的力道更重,更狠。
皮开肉绽的声音隐隐可闻。
宋长砚的身体被打得不断弹起又落下,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沉重的撞击声。
他紧咬的牙关己经渗出血丝,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在剧痛的冲击下开始模糊。但他心中的那点执念,却越来越清晰。
“父亲。”当棍棒又一次高高举起时,宋长砚用尽全身力气,“这世子我不愿意再做,您就给二弟吧。”
他喘息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血沫里挤出来,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我只做个普通人,和心爱的女子在一起。”
“你,你敢!”魏国公如遭雷击,脸色瞬间由铁青转为惨白。
他万万没想到儿子竟敢说出放弃世子之位这等大逆不道的话。
“给我往死里打,打到他收回这句话!”魏国公彻底失去了理智。
沉重的木杖仿佛也带了滔天的怒火,更加疯狂地落下。
宋长砚的身体被打得几乎失去了知觉,鲜血浸透了后背的衣衫,滴滴答答落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