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能探听到旁人探听不到的消息。*3-y\e-w·u~./c_o-m¨
“我祖父说,这次录科不会很严格,起码国子监要多录。”
众人面面相觑,段之缙问道:“这是为何?”
方叙墨一边把碗里的姜丝挑出来,一边答道:“我祖父说,朝廷要国子监所有人参与考试的原因,就是因为国子监廷试选官者,于书、经两者有缺,是学风不昌的缘故,因而强迫录科以正学风,也算是激励监生们读书。而为了叫乡试的人多些,通过录科的人也会多些。”
他说着,声音突然小了下来,做贼一般四处张望,叫众人往身边凑,“等会儿我们一块儿去‘茶居’聚一聚,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同你们讲。”
茶居是国子监附近茶馆的名字,风雅之地,国子监学生们常去集会。
反正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几个人好奇心顿起,收拾了桌子就跟方叙墨去茶居,郑崑瑛只和段之缙相熟些,也不便跟着去,因而先行离开,剩下四个人一起去茶居,要了最顶上的雅间。+如\文`网? ,更?新+最-全`
方叙墨带着众人进了屋子,鬼鬼祟祟关上门防人偷听,还叫众人凑到他的身边,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用气音说的。
“这一回顺天府乡试的解元,根本就是定了。”
段之缙大吃一惊:“这话从何说起啊?”
“嗨,你不知道……国子监从先帝的时候,便再也没出过解元,陛下圣心烦忧,申斥了祭酒大人没有用心管教国子监诸生,又说这次顺天府乡试国子监最好能出解元,若是官宦子弟则更能激励诸生向上勤学,毕竟人家世卿世禄的都这般奋发向上了,寒门子弟更得刻苦用功。”
他这一暗示,大家懂得也全懂了。
圣上说了“最好”,底下的官员就得做到“必须”,圣上说官宦子弟更能激励诸生,则此次乡试解元定是官宦子弟。
方叙墨拖着脸蛋撑在桌上,轻哼一声:“率性堂里功课最好的就是葛观澜了,若无意外,他就是此次的解元。.8^4\k/a·n¨s·h`u\.`c/o*m_”
现在他和灵寿郡主的婚事已定,方家玩笑般说起了葛家求娶郡主的事情,加上之前刘鉴山一事,方叙墨更看葛观澜不顺眼,此时说起来就有些发恨。
段之缙讥诮道:“乡试倒成了朝廷装点门面的好法子了。”你国子监的学生读书不用功,坏了国学的名号不要紧,朝廷替你遮掩,赏给你们解元。
徐明宣却道:“既然要装点门面,恰恰说明我们此次中举的可能性很大!难道国子监只出一个葛观澜就能显出国学的好了吗?非也。定要百花齐放才能显出人才济济不是?”
他握着方叙墨的手鼓励道:“方弟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若是等到下次乡试,还不知会如何呢!”
徐明宣所言甚是,方叙墨备受鼓舞,在座的诸位也下定决心,拼他个昏天黑地,此次一定要中举。
这会儿,谁也不关心什么葛观澜了。
又闲聊了一阵,天也黑了,段之缙和众人告别回到家中,沈白蘋先问吃饭没有,得知丈夫已经用了晚饭,这才拿着安平来的书信上前,催他快看。
“上一次你不是写信说要乡试录科了吗?母亲放心不下,可那边四弟也急着聘妇,她脱不开身就叫姨娘带着连科奴来了!”
段之缙一愣,紧跟着担忧起来,展开信喋喋不休地抱怨:“姨娘一个妇道人家,怎么敢叫她只身上京?还有连科一只小猫儿,舟车劳顿容易生病,我来回了这么多次也没带着它……”
沈白蘋把底下的信纸抽到最上边,笑道:“快别念了,施家外公要北上走商,带着无数镖师,正好送姨娘来京,如何能遇险?这次还有周姨娘和云霓妹妹一起,母亲特意给你安排了任务……”
段之缙刚放下心,一目十行地看到了后边,终于知道这任务是什么了。
沈白蘋接着道:“妹妹今年也十五岁了,自出了孝母亲便为她相看人家,可到底是不如意。”
首一等,不能嫁到商户去,这一下便排除了许多王家的人脉。
第二等,要嫁给读书识礼的人家,这一回又排除了土地主。
第三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王虞断不会叫女儿嫁给寒门读书人。
按照王虞的想法,不求大富大贵,但也得家境殷实的读书人,可那样的读书人多早早定亲,或者心气高想着借岳父的势力更上一层楼,反而瞧不上没了爹不能带来助力的段云霓。
王虞想着段之缙在京里,同窗甚多,说不得有合适的未婚青年正好和段云霓凑上一对,便特意叫周姨娘和段云霓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