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身还凝着水珠——他应该还没走。
我正要敲门,听见里面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
凑近些,看见丁师傅蹲在地上,正往纸箱里塞工服。
他的退休纪念章从口袋里滑出来,掉在水泥地上,“当啷“一声。
我退到转角处,听见他小声嘀咕:“老伴儿的手术费...督导岗工资高两千...“
夜风掀起我的外套下摆,我攥紧手机,邹逸的便签还在口袋里,边角被揉得发皱。
明天晨会的ppt还在电脑里,肖技术员的临时系统方案占了首页。
但此刻,我盯着更衣室透出的光,突然想起丁师傅晨会上发红的眼尾——那不是抵触,是害怕。
而害怕的人,最容易被推一把。
今晚的月亮被云遮住了,我往办公楼走时,听见身后传来纸箱胶带撕裂的声音。
(第二天晨会,丁师傅的座位空着。
程人事递来的签到表上,“丁建国“三个字被红笔圈着,旁边贴着张便签:“辞职信在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