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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张安琪前传

骊山的雪粒子敲着窗棂,西安绥靖公署的密室里,炭盆也驱不散1936年深冬的寒意。-求/书~帮_ `已¨发′布¢罪.薪′蟑`截,安琪爸爸——这位刚过而立之年,东北三十万子弟兵的主帅,指间夹着的香烟己积了长长一截灰。他盯着对面那人,像在审视一团无法捉摸的迷雾。他胸腔里那颗心,此刻正如这关外的雪原,表面冰封,底下却奔涌着滚烫的岩浆——

周先生只穿着半旧的灰布棉袍,清癯的面容被烛火映得明暗不定,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淬过寒潭的星子。

“张将军,”周先生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穿透炭火的噼啪声,“令尊一世英雄,最终血染北疆。那列爆炸的火车,碾碎的不仅是老帅的性命,更是东北三千万父老的身家性命和脊梁骨。”

安琪爸爸的手指猛地一颤,烟灰簌簌落下。皇姑屯!父亲血肉模糊的残躯、母亲瞬间灰败的脸、东北军震天的悲号……那深埋的剧痛被猝然撕裂,他喉头滚动,下颌绷紧如铁。为父报仇!这念头像野兽的利齿啃噬着他,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牢笼——这份骨子里的热血,是他所有行动最原始的驱动力。

周先生的目光如同实质,沉沉压在他肩头,声音更沉了几分:“如今,将军麾下三十万东北子弟,他们的父母妻儿,还在白山黑水间日夜泣血,盼着将军带他们打回老家去!将军忍心看他们继续在异乡的战场上,对着自己的骨肉同胞举起枪口,流尽最后一滴无谓的血吗?”

安琪爸爸眼前仿佛炸开一片血红。不是战场上敌人的血,是熟悉的东北口音的哀嚎,是倒在关内黄土地上的年轻面孔,是老家来信里乡亲们被异族铁蹄蹂躏的控诉……那些强压下去的质疑和锥心之痛,此刻排山倒海般涌来,几乎将他淹没。他握紧了拳,指节捏得发白。对兄弟袍泽的义气,对家乡父老的责任感,像沉重的枷锁套在他的肩上,勒得他喘不过气。这份“豪爽重义”,此刻成了将他推向悬崖的巨手。

烛火猛地一跳。周先生倾身向前,那双洞穿世事的眼睛首视着安琪爸爸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抛出最后一句,声音不高,却如洪钟大吕,震得整个密室嗡嗡作响:“将军,是做千古功臣,还是万世罪人?就在你一念之间!若将军肯举义旗,统领东北军民光复河山,我们愿尊您为东北抗日联军主席!”

“千古功臣……万世罪人……抗联主席……” 安琪爸爸喃喃重复,像被这几个滚烫的字眼灼伤。^纨~夲*榊+戦, *追+醉/芯-章¨截\“主席”!这个名号瞬间点燃了他骨子里的某种东西——一种被认可、被托付、甚至能统领全局的想象,让他热血沸腾。他脑中闪过父亲的身影,闪过东北的雪原,闪过麾下兄弟们的脸。 他猛地抬头,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灼热的光取代,那是一种被彻底点燃、孤注一掷的决绝。他重重一掌拍在铺着军事地图的桌上,震得烛火狂舞:“好!就这么干!为了东北,为了死去的爹!我,干了!” 这一掌,拍碎了他可能存在的审慎权衡,拍出了他性格深处那份在重大关头易被激情裹挟、甚至带着几分天真的冲动。他未曾深想,这“一念之间”的惊雷,将如何劈开他自己和至亲之人未来的命运。

西安城惊天动地的消息传到北平协和医院特护病房时,于凤至正倚在窗边。窗外是铅灰色的天和光秃秃的枝桠,她手里摩挲着一块冰凉的白玉佩——那是丈夫去年匆匆来探病时留下的,上面刻着“同命”二字。他当时握着她的手,眼神里有她看不透的焦灼和沉重:“大姐,家里……还有安琪和闾寻,就托付给你了。外面的事,我来扛。” 他总是这样,将最重的担子、最深的忧虑,以一种看似豪迈、实则不容置疑的姿态压在她肩上。他那份对“大事”的狂热投入,常常伴随着对“家事”的任性和回避。 他们最小的女儿安琪,是1944年冬在颠沛流离的旅途中出生的。襁褓中便离开了沈阳故土,尚在牙牙学语时,就跟着母亲和兄姐辗转于大后方,小小的安琪对父亲的印象,只有偶尔探视时那高大却总是笼罩着忧思的身影和温暖的、带着烟草味的大手。

报童嘶哑的“号外!号外!”声穿透玻璃。于凤至展开报纸,头版触目惊心的标题和照片让她眼前一黑,玉佩“啪嗒”一声掉在厚厚的波斯地毯上,闷响无声。_卡!卡·小.税,王\ -首`发.她扶着窗棂才勉强站稳,心口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透不过气。那个“干”字,石破天惊,也意味着滔天大祸!丈夫己将自己置于悬崖之巅,再无退路! 她太了解他了,骨子里的爱国热血一旦被点燃,便会不顾一切地燃烧,哪怕烧毁周遭的一切,包括他自己和这个家。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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