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计划确定下来的那一刻,温时熙就会离开。,k-a′k.a-x`s.w^.!c+o.m,
他无法阻止,更不会去阻止。
今天是近日来海港天气最好的一天,不光阳光正好,就连微风也格外轻柔。
正午时间,机场的咖啡店内,温时熙闻着咖啡香气,正在和程轩闲聊。
程轩:“mozart钢琴大赛会在下个月底正式开始赛程。我们到达维也纳后,你有很充足的时间准备。”
温时熙表情淡淡的,不甚在意,只道:“准备什么?”
程轩微微停顿,继而温柔一笑:“就算你很厉害,也还是要准备的。你很久没比赛了,现场那么多人,至少也要做些心理准备。”
温时熙轻轻歪头,静静想了片刻。
多年以来,因为他足够清闲,也足够厉害,无论是多么难的谱子,他废寝忘食弹上几天,很快就能练会。
所以弹钢琴对他来说,已经很久很久,不需要他付出额外的努力和刻苦了。+秒-章_节`小~说/网. ,更/新`最\快?
温时熙点的坚果拿铁,咖啡师用牛奶奶泡在咖啡表面,拉了一个胖胖的爱心图案。
他单手托腮,看着咖啡杯里的爱心,默默回想。
上一次因为弹琴而紧张,是什么时候来着?
好像是很多年前,在老宅的琴房,他将威尔第《茶花女》中的女高音咏叹调《sempre libera(永远自由)》反复聆听,改编成钢琴曲后,邀请姜权宇来听的那天。
那时他们好像吵架了,因为他改编的钢琴曲比原曲轻盈很多,姜权宇不喜欢,很严厉地说他根本没听懂威尔第想表达的情感。
他心里既难过又生气,把自己锁在房门里。
可姜权宇却直接找人撬开了他的门锁,又把他训了一顿。
温时熙听着咖啡店里浅浅的喧闹声,莫名笑了笑。
那时的他带着讨好,去练习姜权宇母亲最喜欢的歌剧选段,的确是没想过,威尔第想要表达的“自由”是什么。/1′1.k′a?n¨s,h!u¨.*c¨o′m~
现在,他呼吸着自由的第一口空气,坐在舒缓的悠闲里,突发奇想,想去认真地想一想这个问题。
说到底,让那么多艺术家歌颂的自由、和他想追寻的未来,到底都是什么呢?
下午三点,总部大楼会议室中,第一次进度会议正常开始。
各个环节的负责人一齐到场,不断协商着阶段承接的时间节点。
争论不时发生,带着硝烟弥漫的味道。
圆桌一旁,姜权宇坐在一片争论正中,始终一言不发。
隔绝掉一切思考后,他突而觉得,也许高桥先生说得没错。
他没办法盖好这座乐园,因为他并不知道,能带给人们幸福的乐园,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可以聘请最好的设计师、承建商、宣传方、运营团队,可就像温时熙不愿意留在他身边一样,也不会有人愿意来这样的乐园。
会议进行到结束时,一切工作都在丰富的经验中无误运行。
不管姜权宇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他都像一台完美的机器,能准确制定好最完美的进度计划,并为每个环节协调最合适的资源。
可一时间,他表现得越冷静、越清醒,就越像是临渊而行。
越彻骨的失去间,他越是对此闭口不言。
迷茫中,姜权宇从没如此迫切过,想得到一个能让他继续下去的理由。
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内,阳光愈发红艳。
夕阳落在办公桌上,姜权宇却始终没有回来。
轿车驶出大楼,格外缓慢,朝着车水马龙的街区驶去。
机场。
登机口外,短暂的延误后,语音播报终于响起,通知等候的旅客开始登机。
温时熙在机场坐了一整天,终于迎来离开的时刻。
他与程轩来到登机口,抬起头,看了看玻璃窗外的夕阳。
浅紫色的天,在玻璃窗上映出大片的炫光,看起来格外梦幻。
停机坪上的彩色指示灯发着刺眼光芒,散落在各地。
温时熙想了很久,还是不懂,为什么自由不是轻盈的。
排队中,他莫名开口,对身边人问道。
“程轩,你当时为什么会选择去维也纳?”
程轩想了想,有些意外温时熙为什么突然问他这个问题。
不过很快,程轩的所有疑问,渐渐清晰起来。
他差点忘了,温时熙虽然很爱钢琴,但不管是维也纳、还是什么传奇钢琴家的头衔,以温时熙那颗冰冷的心,大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