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哥!我唐小虎敬你一杯!从今天起,这京海市,就只认咱们强盛集团!”
白金瀚帝王厅,和昨夜徐江摆下鸿门宴的同一个地方,此刻却换了人间。~精?武?小¨税~旺? ?埂/薪+蕞¢全′
巨大的水晶吊灯依旧璀璨,昂贵的酒液在杯中晃动,折射出迷离的光。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腐朽和狂妄,而是一种野蛮生长、刚刚夺取了王座的炽热气息。
高启强坐在主位上,曾经属于徐江的位置。他的身边,是唐家兄弟,是跟着他从旧厂街鱼档一路拼杀出来的核心班底。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他们看着高启强的眼神,充满了崇拜与敬畏,仿佛在看一尊行走在人间的神。
高启强端起酒杯,和唐小虎重重一碰,烈酒入喉,烧灼着食道,却没有带来丝毫暖意。
他笑着,听着兄弟们的吹捧和恭维,但那笑容却未曾抵达眼底。口袋里那部黑色的电话,像一块万年寒冰,丝丝缕缕地释放着寒气,冻结着他刚刚沸腾的血液。
赵瑞龙那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如同魔咒,在他耳边反复回响。
“我要的是一块能源源不断下金蛋的田,不是一个臭气熏天、到处都是蛆虫的粪坑。”
“做不到,你和你那个自作聪明的弟弟,就一起挖个坑,下去给徐江陪葬。”
陪葬……
高启强握着酒杯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他环视着眼前这张狂欢的酒桌,看着这些刚刚为他拼过命、见过血的兄弟。他们畅想着接手徐江的地盘后,大口吃肉、大碗分钱的好日子。他们不知道,他们用命换来的这座江山,从到手的那一刻起,就是一座必须被推倒重建的危楼。
而负责亲手推倒它的人,是他自己。
酒过三巡,气氛推至顶峰。一个满脸横肉,外号“疯狗”的元老,是跟着高启强从菜市场打群架时就冲在最前面的兄弟,他端着满满一大杯啤酒,摇摇晃晃地走到高启强面前,大着舌头喊道:“强哥!以前咱们是小打小闹,现在你拿下了徐江,就是京海的天!以后咱们跟着你,把全市的场子都收了,让那些孙子按月交钱!我看谁敢不服!”
“对!收了他们的场子!”
“以后整个京海,咱们说了算!”
一时间,群情激昂,所有人都红着眼睛,仿佛己经看到了金山银山在向他们招手。!精\武-小!说*王~ ′首?发\
高启强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缓缓敛去。
他放下了酒杯。
清脆的碰撞声,在喧嚣的包厢里,竟有种奇异的穿透力。所有人的声音都小了下去,目光齐刷刷地汇聚在他身上,等待着他们的新王下达第一道旨意。
“今天请大家来,除了庆功,还有一件事要宣布。”
高启强的声音很平静,却像一盆冰水,浇在了所有人的头上。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每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从今天起,强盛集团,全面转型。以前所有见不得光的生意,全部停掉。”
全场死寂。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赌场、高利贷,还有你们刚才说的,所谓的‘保护费’业务……”高启强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狠狠砸进众人的心里,“一个不留,全部砍掉。”
“集团未来的方向,是正规的房地产开发和建筑工程。我要把建工集团,彻底洗干净,变成我们自己的公司。”
话音落下,包厢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几秒钟后,死寂被一声爆响打破。
“砰!”
“疯狗”猛地一拍桌子,满桌的酒菜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他赤红着双眼,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指着高启强的鼻子,唾沫横飞地嘶吼道:“高启强!你他妈说什么屁话!”
这一声“高启强”,而不是“强哥”,让包厢里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我们兄弟跟着你,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跟徐江的人拼刀子,图什么?不就是图今天吗?”“疯狗”越说越激动,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你现在一句话,把我们吃饭的家伙全他妈扔了,让我们这些兄弟,都去喝西北风?”
他的话,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d¢a¨w~e-n¨x+u′e′x*s¨w!.~c/o?m,一时间,无数双眼睛,带着质疑、愤怒和被背叛的伤痛,死死地盯在高启强身上。
高启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就在所有人以为他会解释或者安抚的时候,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