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归脸色铁青,额头的冷汗汇成细流滑下,他不再徒劳地攻击那扇不可能打开的门,而是盘膝坐下,双手结印,周身泛起一层微弱的、明灭不定的护体灵光。^兰~兰`文`茓! *首\发¨
“沉气,先以法力护住自身。”王福归看向南宫玉,吩咐道。
他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水手,在风暴中试图堵住船底的每一个漏点。
然而,他能清晰地“听”到法力从护罩上丝丝缕缕被剥离、被吸走的声音,那感觉就像捧着一把细沙站在狂风之中,无论多么用力地攥紧,沙粒依旧不可阻挡地从指缝间溜走。
他引以为傲的修为,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枯竭。
一种深沉的无力感和对未知的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王福归低吼,声音里充满了压抑的愤怒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惶,“无形无质,却能吞噬法力……还有气血……”
武天帝依旧站在原地,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视着这看似空无一物的空间。
他没有法力流失的切肤之痛,但体内血魔之力的躁动却异常清晰。
那股源自血脉深处的暴戾力量,此刻并非兴奋,而是呈现出一种被挑衅般的、高度警戒的愤怒。
他能“感觉”到,那些看不见的“东西”,如同深海中的透明水母,正密密麻麻地漂浮在空气中,它们的“触须”轻柔地拂过他的皮肤,贪婪地试图探入他的血肉,汲取那比灵力更加澎湃、更加诱人的生命精元。
只是,他的血魔太过强横,血气如同熔炉,那些无形的触须刚一深入,便被灼烧、逼退,发出只有他才能感知到的、极其细微的“嗤嗤”声。
“哼,一个饿死鬼罢了。”血魔在他脑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但那不屑之下,也隐藏着一丝凝重,“只是在阵法内,在它的‘胃’里面,不太好处理啊。_0+7·z_w¢..c·o^m/”
“胃……”武天帝咀嚼着这个字眼,看向西周那光滑、冰冷、完美无瑕的黑色石壁,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如果这真是某种生物的“胃”……那他们算什么?被主动送进来的食物?
“王兄!南宫兄!”武天帝沉声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绝望。
“这个东西除了吸收了你们的法力之外,还在吸收我的气血,而且我看这个地方,这个不像是一个阵法,它没有阵法纹路。”
他试图将众人的注意力从纯粹的恐惧拉回到寻找生路上,尽管他自己也清楚希望渺茫。
王福归闻言,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慌,布满血丝的眼睛再次投向那扇隔绝生死的门和西周光滑的墙壁。
门口那惊鸿一瞥的纹路……那纹路是关键!他懊悔得几乎要吐血,只能凭借闪烁而过的记忆,去回想。
南宫玉则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挣扎着看向武天帝,眼中充满了希冀和依赖。
然而,就在王福归试图集中精神回忆门口纹路细节时,他猛地感觉到,那无形的吸力骤然增强了一分!
仿佛因为“食物”的挣扎而变得更加贪婪、更加急迫!
“呃!”南宫玉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护体灵光如同风中残烛,剧烈地闪烁了几下,骤然熄灭!
他身体一软,瘫倒在地,脸色灰败,感觉身体被掏空了大半。
幽冷的光芒依旧均匀地洒落,将这吞噬生命的囚笼照得一片惨白。
光滑的黑色石壁,倒映着他们扭曲、绝望的身影,如同祭坛上等待被献祭的羔羊。
空气死寂,只剩下三人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以及那无处不在、无声无息、持续不断吞噬着他们力量与生命的恐怖吸吮。
“不是阵法,这个地方并不是阵法,先前门上刻画的纹路也根本不是阵纹,而是……一个标志。?完¨夲!鰰¨占/ !追/最¨辛`蟑/踕.”王福归脑海突然浮现出了一个名字。
地皮卷,一种吸血鬼怪。
我们被它包裹在内。
“呵,只要知道是个什么东西,那就简单了。”王福归己然知道应对方法。
王福归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厉芒,那是一种凶戾,是猛兽苏醒的象征。
“这个壁垒,可以打破!你们离我远点!”
先前以为是阵法,不敢随意去再触动机关。
“地阶·天火流炎阵!”
王福归将手放在地面,法力缓缓顺着手注入。
地面猛地出现一簇火苗,随后犹如长流不止的溪水,向着西周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