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天帝在彻底抹杀佞女子精后,一股冰冷的清醒感如潮水般冲刷着他沸腾的杀意。?齐/盛.晓,说\蛧- .冕.废^阅^独¢
他悚然发觉,驱使那源自血魔的恐怖力量,竟变得如此……自然而然。
方才那场战斗,与其说是他的意志主导,不如说是某种深植于骨髓、源于血脉深处的狂暴本能在操纵着他的躯体。
一切都顺理成章,行云流水,仿佛他生来就该如此屠戮。
这份“得心应手”非但没有带来掌控的快感,反而像一块冰冷的墓碑,沉沉压在他的心头——这绝非吉兆。
他将这份惊惧深深掩藏,面上不露丝毫痕迹,只是沉默地跟在王福归与南宫玉身后,步履略显滞重地踏入了那扇沉重的铁门之后。
门扉在他们身后悄然合拢,隔绝了甬道里微弱的光源和若有似无的腐朽气息。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绝对黑暗之后,空间内部毫无征兆地亮起一片幽冷、均匀的光芒,如同墓穴本身在呼吸间吐出的冷焰。
眼前的景象让三人瞬间僵在原地。
没有预想中堆积如山的珍宝折射出的诱人华彩,没有布满死亡陷阱的复杂机关,甚至没有一具象征着终点的棺椁或一尊狰狞的守护兽雕像……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王福归的声音干涩,带着难以置信的茫然,在空旷死寂的立方体空间里激起微弱回响,旋即被无边的寂静吞噬。
他紧握的罗盘指针依旧顽固地指向此处,这空无一物本身,就是最大的悖论与陷阱。
“王兄,接下来……该做什么?”
武天帝揉了揉依旧隐隐作痛的额角,试图驱散脑中残留的血腥幻影和那股挥之不去的本能躁动。
而此地这极致的空白比任何明刀明枪的凶险更令人心慌意乱,如同坠入一片虚无的深海,无处着力。¢看\书^屋?暁.说′王? ·追~醉¨新+璋^踕,
“是啊,太干净了,干净得……瘆人。”
王福归的目光扫过西周,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没有机关,没有守护,没有财宝……连一粒灰尘都没有。这根本不像一个墓穴,倒像……”
他顿了顿,艰难地吐出那个词,“……一个被彻底抹除、遗忘的囚笼。”
“会不会……我们还在幻境里?”
南宫玉的声音带着后怕的余韵,先前一连串虚实难辨的经历,己让他对自己所见所闻产生了根深蒂固的怀疑。
“若无人捷足先登,那此地本身可能就是最大的幻象……墓中墓!”
王福归指尖拂过罗盘上微凉的金属表面,试图从中汲取一丝确定感。
武天帝沉默地点头,开始沿着密室边缘缓慢踱步。
这空间不大,西壁、穹顶、地面,皆由一种打磨得光可鉴人的、非金非玉的黑色岩石构成。
触手冰凉刺骨,那寒意仿佛活物,贪婪地吮吸着他指尖的温度。
他仔细搜寻,目光如炬,指腹抚过每一寸光滑如镜的岩面,却连一丝最细微的划痕、一点最微小的凸起都未曾发现。
绝对的平整,绝对的死寂,绝对的……空无。
“这个墓穴,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幻阵。”血魔的声音突兀地在武天帝脑中响起,带着一丝玩味和凝重,它似乎也跟随武天帝的感知一同“看”完了整个空间。
“阵法运转,总需能量节点、符文印记作为依托。此地空空如也,连一丝能量涟漪都感觉不到,介质何在……”血魔喃喃自语,陷入沉思。
“有没有可能,那‘介质’……就刻在门口?”武天帝心念急转,提出疑问。
几乎是同时!
“门口!门口的纹路!”王福归眼中精光暴涨,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狐¨恋^雯`茓+ `嶵,欣~章?踕\耕?辛+筷*、他猛地转身,身形化作一道疾风,不顾一切地扑向身后那扇隔绝生死的铁门!
然而,终究是迟了一步。
就在他指尖即将触及冰冷门扉的刹那,那扇沉重无比、无声无息滑开的门,此刻又以同样诡异的、毫无声息的方式,严丝合缝地闭合了!
“轰!”
并非巨响,而是一种更深沉、更彻底的隔绝感。
最后一线来自外界的微光被无情掐灭,整个空间再次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绝对黑暗。
“该死!!”王福归的拳头狠狠砸在冰冷光滑的门板上,发出沉闷而绝望的回响,指骨传来的剧痛远不及心中懊悔的万分之一。
他早该在踏入之前就反应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