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中取胜(5)
高冕
光绪十年(1884年),法军将战火从越南烧向中国西南边陲,清政府的神经再一次高度紧张,惟恐产生连锁反应,命李鸿章加强所有边防。¢小^税!C`M`S_ .蕪′错¨内~容-李鸿章立命吴长庆率在朝三营军队回国,余下三营仍然驻朝。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袁世凯怎肯放过这一天赐良机,加紧活动。这回,张佩纶这条放长线钓了多年的大鱼终于派上了用场,他在自己岳父泰山那里不失时机地吹风,说袁世凯是朝鲜事务专家,又是袁甲三将门之后,总而言之,这也好来那也好,大清国在朝最高军事统帅一职非袁莫属。吹风果真奏效,李鸿章以袁世凯军功卓著、外交老练为由,奏请朝廷同意,任命袁世凯为“总理营务、会办朝鲜防务”。袁世凯一下连升两级,成为驻朝庆军的头面人物。
袁世凯在朝站稳脚跟后,果然不忘践诺,托人将上海滩的青楼女子沈氏接到身边,做了姨太太。在婚姻男女之事方面,袁世凯的性情为人也暴露得淋漓尽致。他与长自己两岁的结发妻子于氏婚后头两年感情融洽,相爱的结晶便是袁克定。可是,有一夜晚,一句玩笑话,就将这份情爱葬送了。那晚,于氏在房间对好温水,服侍丈夫洗脸洗脚后,自己亦解衣净身。?兰,兰,雯?血? ?追·嶵/新\彰,洁,坐在床上的袁世凯,看见于氏从腰间解下大红绣花缎子裤带,便道:“瞧你这样子,活像个马班子。”于氏一听就恼了,拉着脸说:“我不是马班子,我有姥姥家。”“马班子”是河南项城一带土语,就是妓女的意思。于氏长得挺端正,但不识字,心眼实,不知这是丈夫跟她开玩笑,以为有意羞辱她,便找了词儿愣不拉叽地回敬丈夫。于氏所说“我有姥姥家”,意思是说我有娘家,是明媒正娶的正房太太。袁世凯听出言外之意:哦,好你个正房太太,不就是讥讽我亲娘是偏房小妾吗?当下怒不可遏,夺门而出,从此再不跟她同房。袁世凯被于氏揭破的心头伤疤,一辈子都没愈合。于是,袁克定也就成了袁世凯一生三十二个子女中的惟一嫡出。袁世凯用自己的方式报复于氏,到朝鲜当官享福后,冒天下之大不韪把青楼妓女接来与自己日夜厮守;后来,还将袁克定从老家接来交给姨太太护养,让于氏在袁家寨独守空房,在孤灯长夜里苦苦煎熬。到他做了山东巡抚,他把母亲接来享福时,才将于氏接到济南。但这并不意味与于氏有破镜重圆之意,而是为自己树立一方父母官的形象。袁世凯这一点做得很绝,名义上始终没有休掉结发之妻。^1^5~1/t/x/t`.~c?o^m+清朝末年,朝廷还封了她一品夫人的头衔。直到最后他登上中华帝国皇帝宝座,于氏仍拥有大太太的名分。当然,这并没有改变于氏在家中的处境。她有名无实,袁世凯既不给她处理家政的权力,也不与她同床共眠,只是一个满心酸楚的空头夫人。若要不当这个空头太太,也由不得于氏。后来袁世凯任大总统搬入中南海后,让于氏住福禄居。袁世凯当着一大堆姨太太和子女的面,隔三岔五踱到于氏房中坐一坐。袁世凯先说:“太太,你好。”于氏答:“夫君,你好。”接着,聊上几句不冷不热的家常话,例行碰面宣告结束。多少年来,就是这么一个机械的程式。作为总统夫人,逢年过节,袁世凯不得不让于氏摇着小脚出来接受外宾祝贺。有一回,欧洲某国公使上前一步就要亲吻于氏的手,把于氏惊得面无人色,让公使尴尬得不知所措。从此,袁世凯规定,于氏不得在公众场合开口讲话,出来见人须由女儿陪同。于氏遭此洋罪,暗自叫苦不迭。在外人看来,袁世凯是一位奉行传统美德、始终不忘糟糠之妻的好丈夫。袁世凯要的就是这一效果。
沈氏是个有眼力有心计的女人,看到袁世凯听了他的话,果然大有出息,在朝鲜活得有模有样的,更是铁了心侍候夫君。沈氏是在上海滩见过世面的女人,青楼接客时就掌握如何讨得官场人物欢心的技巧,巧为周旋、八面玲珑是她的看家本领,到朝鲜后不仅把袁世凯熨烫得浑身舒帖,还帮他料理了不少应酬之事。袁世凯后来官越做越大,姨太太越娶越多,比沈氏出身金贵的有的是,比她长得水灵的也有的是,但就凭着当年上海妓院里的慧眼独具,凭着里里外外的能干劲儿,她占定了姨太太中的头把交椅。袁世凯是个嗜官如命的男人,身边少不了能帮他步步登高的乖巧女人。
朝鲜半岛的风云突变,使袁世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