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寒月咽了一口口水,但其中混杂着的新鲜血液反倒把她呛了一口,反冲上来的血腥味填满了她的鼻腔,将她原本漂亮的小脸弄得狼狈不堪。\w?e\i?q~u\b,o^o-k!.?c,o·m_
“你觉得,这样就能杀死我们?”泠寒月抹了一把脸,将眼前那些血迹抹去,却刮不掉那些已然流入她双眼之内的鲜血,“我管你那什么神谕,不过是扯出来诓骗世人的理由,真正的神,哪会在意人间的这一切,何况是一件小小的神珍灵器?”
泠寒月此话一出,常清东眼中的杀意便愈发地浓烈了起来,也又一次取出了自己的法杖,杖尾抵在泠寒月身前的地砖上。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除却神珍的事情,你还知道什么?”常清东手中法杖的顶端裂出道道光痕,沿着法杖顺流而下,又淌过地板的石砖,攀上了泠寒月的小腿,“若是坦诚交代,我或许能给你一个干脆些的死法,若是不愿,我也自有手段,让你老实交代。”
泠寒月懒得去搭理他,此刻对方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前,再逃跑也是无意义的挣扎,倒不如先与他聊聊,看看还有没有一线生机尚存。
“你都笃定了要杀我,还要让我有什么话好说的?”泠寒月喘了口气,从喉咙里咳出的,却又是一口浓郁得化不开的鲜血,“听起来,好像你也被蒙在鼓中啊?我知道的可不仅仅是有关于那神珍的下落哦,若是……咳,咳!”
而对此,常清东却只是摇了摇头,略带些失望道:
“若是换做以往,我指不定会对你严刑逼供,将你口中的秘密,都一并挖出——只是现在我有要务在身,神谕乃天神旨意,我也绝不可违抗。¢6`1/看?书,网* ,更~新¨最¨快·”
泠寒月闻听此言,却只是“呵呵”笑了一声,仍是讽刺道:
“你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吗?”
常清东不知道,他只是沉默地抬起了自己的法杖,决定对泠寒月,落下那最后的一击——
“爹爹,他们那是要干什么啊?”
“狐儿,快快进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可是爹爹,那两个人浑身是血,看起来好可怜哦。”
男人叹了口气,他不过是一会不注意,自家孩子便从大门口探出头来,正巧看到了倒在门外的那两人——他本想再观望一会,看看事情还会不会有什么转机。
他当然猜测自己就是那所谓的“转机”,但这些人口中貌似在说着某些事关重大的要事,他更是想先听一会其中玄机,再思量下一步的举措。
好吧好吧,好奇是孩子的天性,这怨不得她。′x-i\n_t/i·a!n~x`i?x_s-..c_o!m?
与其想这些,倒不如考虑考虑,该怎么解决眼前的这些麻烦事。
小女孩被男人送回了房间内,而这时他才有机会看向那边的人——站着的那人体态虽老,但精神却看不出什么衰老,他面带杀意,手中的法杖一看便是来自大荒西洲、拜天神殿的产物。
而那边一对躺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年轻男女呢?
看衣着打扮,男人看不出什么底细来,只是那少女手中的剑,实在是吸引来了他的目光。
剑锋无匹、剑内藏气,这是一柄好剑,但怎么持剑之人的修为,却如此低微?
不对不对,这人的身上,好像有着些许异常……像是神鸟涅槃重生,浴火而后的那一道……戾气?
男人难以描述,因为这种气质并不常见,所谓涅槃,便意味着某种蜕变,它既可以是穷小子跌落山崖而获得绝世法门,也可以是天之骄子一日陨落,又重返人间,复仇归来。
他曾经见过这样的人,现在她大概在中洲,当着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总领中洲大好河山,却常常为了人族的将来,而牵肠挂肚。
男人抬眼看向这倒在地上的女子,恰巧与她所对视,也从她的目光中,看到了某种不甘愿就此死去的——愤慨。
她们之间,有着丝毫的相似么?
“你想活命吗?”
他忽然问道,而当这句话说出口后,他才意识到了自己是如何的突兀。
平日里接济一下穷人,就已经算是尽心尽力了,而眼前显然是神殿与这不明势力的斗争,他此刻还对此一无所知,又怎么敢如此轻易地牵扯入其中呢?
若是换做几十年前,他想必定然会仗义执言、除恶务尽,只是今日他还有个孤苦伶仃的女儿要养,又怎么能容许他如此,以身犯险呢?
“这位阁下,还请您不要干涉我神殿之事,”常清东在无声之中将自己的威压释放而出,逐渐填满了这一整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