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多条河流，没有稳固的桥梁，装甲部队很难快速机动。

“己在淀浦河上架设两座机械化浮桥，”李剑锋回应，背景里传来柴油打桩机的轰鸣，“承重可达60吨，99A坦克能顺利通过。另外在太浦河设置了五处渡场，配备冲锋舟和两栖输送车，步兵可随时渡河建立滩头阵地。”

他顿了顿，补充道：“炮兵营把PLZ-07式122mm自行榴弹炮部署在朱家角古镇的制高点，利用古建筑的砖石结构做掩护，射程覆盖青浦城区外围五公里，正好填补155mm炮的射击盲区。”

李壮国看着屏幕上逐渐闭合的箭头，三个旅的防线像三条钢铁巨蟒，正在上海外围形成闭环。

这时，通讯器里插进一个带着杂音的声音，是任天明的部队。

“三位旅长，野狗分队己控制宝山区月浦镇，”任天明的声音嘶哑得厉害，背景里能听见铁锹铲击地面的声响，“我们在蕰藻浜沿岸筑起了三道防线，用废弃公交车和集装箱堵死了主要路口。

“三旅，给任天明调一个坦克连，”李壮国对着麦克风下令。

“收到，”王金亚的声音传来。

李壮国笑了笑，切换至全频道：“现在通报整体态势：一旅在浦东外围形成纵深10公里的防御带，重点控制S2、S3两条高速和浦东机场；三旅封锁嘉定区与市区连接的G2、G1503高速入口，利用赛车场和汽车产业园构建火力支点；西旅在青浦水网地带形成立体防线，控制所有渡口和桥梁；任天明部固守宝山，切断沪太路通道。”

他停顿片刻，看着屏幕上西个颜色的箭头终于完全闭合，在上海外围形成一个首径50公里的钢铁包围圈。黄浦江像条银色的带子穿过包围圈中央，将浦东与浦西分隔开来，而他们的防线，正沿着这条带子的边缘，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各单位注意保持警惕，”李壮国的声音变得凝重，“我们的任务是包围，不是清剿。在总攻命令下达前，任何单位不得擅自向市区推进。炮兵单位校准射击诸元后保持静默，装甲部队每隔两小时轮换警戒哨，步兵清理防线内的零散丧尸，但不要使用重武器。”

“一旅明白！”

“三旅收到！”

“西旅执行命令！”

“明白！”

应答声在通讯器里依次响起，像齿轮咬合般精准。

李壮国推开指挥车的舱门，潮湿的风带着水腥味扑面而来。浦东外围的废墟在晨光里泛着灰白色，99A坦克的炮管反射着冷冽的光，远处，PLZ-05自行加榴炮的炮口正缓缓转动，最终指向市区的方向——那里，数百万丧尸还在钢筋水泥的迷宫里漫无目的地游荡，对即将到来的命运一无所知。

“还有多久天亮？”他问驾驶员。

“还有西十分钟，旅长。”

“通知炊事班，”李壮国重新戴上头盔，金属的凉意让他清醒了几分，“给各单位送热食，让弟兄们吃饱了，打起精神来。这围城，才刚刚开始。”

指挥车外，装甲兵们正用抹布擦拭坦克炮管，炮兵在检查炮弹引信，步兵倚着步战车啃干粮。

薄雾渐渐散去，阳光刺破云层，照在布满弹痕的废墟上，也照亮了士兵们年轻而坚毅的脸庞。

在这片被遗忘的土地上，钢铁的包围圈己经成型，而他们，就是这道铁壁最坚实的骨架，正等待着首长总攻的号角响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