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蚌埠的张公山公园被三层铁丝网圈成了笼子，网外是密密麻麻的丧尸，腐烂的手指在铁丝上刮出指甲断裂的脆响。~q·u`s·h.u¨c*h,e`n¨g..^c\o?m`

强哥把脚翘在旋转木马的破木马上，看着老三用钢管撬开一个女人的嘴，往里面灌浑浊的河水——那女人昨天藏了半块饼干，被小西搜出来时还咬掉了他半只耳朵。

“吐啊，怎么不吐了？”老三狞笑着踹女人的肚子，水花混着血丝从她嘴角喷出来，溅在褪色的旋转木马上，“前天在百货大楼，你男人抢罐头的时候不是挺横吗？”

女人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眼睛死死瞪着强哥。

她的女儿被小西按在地上，那丫头不过七八岁，扎着两个歪歪扭扭的辫子，此刻正用牙齿啃小西的手腕，留下一圈血牙印。

“强哥，这小崽子也得教训教训！”小西疼得嗷嗷叫，抬手就要扇丫头的脸。

“别打坏了。”强哥慢悠悠地摸出烟，老三赶紧凑过来点火，火苗映着他脸上的刀疤，像条扭动的蜈蚣，“女娃子能换东西，上周秃鹫用两个丫头换了我一箱子弹。,6/1′k^s¨w′.`c\o′m,”

女人突然疯了似的扑过来，被老三一钢管砸在背上，闷哼一声瘫在地上。“我的妞妞……”她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的铁皮，“你们这群畜生……天杀的……”

“畜生？”强哥吐了个烟圈，烟圈飘过铁丝网，被外面丧尸的嘶吼震散，“末世前老子是收破烂的，你们住龙湖边的商品房，扔垃圾都嫌老子脏。现在呢？老子手里有枪，你们就得跪着要饭。”

他晃了晃腰间的手枪，枪管上缠着布条，那是用一个老太太的寿衣改的。上周在南山公园，那老太太抱着个银镯子不肯撒手，被他一枪崩了头，镯子现在挂在老三的脖子上，磨得锃亮。

“强哥，水快没了。”老五从后面跑过来，手里拎着个破桶，桶底只剩浅浅一层浑水，“井里的水发绿了，早上小西喝了两口，现在上吐下泻。”

强哥的眉头皱起来。他们控制的这片区域只有一口井，在公园西门的假山底下，昨天开始水里就漂着绿藻，闻着有股腥臭味。

“让弟兄们别喝井水，去抢。+晓·说?C￠M￠S_ ￠蕞.芯*蟑,劫`埂.鑫￠快,”他朝铁丝网内的几栋居民楼抬下巴，“三单元那户不是藏了桶矿泉水吗？去给老子拿过来。”

老三眼睛一亮：“那户是王老师家，他儿子有糖尿病，天天得喝干净水……”

“那就更得抢。”强哥把烟蒂摁在女人的脸上，烫得她发出凄厉的尖叫，“越是金贵的东西，越得攥在老子手里。”

老三带着两个弟兄往居民楼走，铁链拖地的声响混着丧尸的嘶吼，在笼子里荡来荡去。妞妞突然不哭了，盯着强哥腰间的枪，小声说：“我爸爸有枪，他会来救我们的。”

强哥笑了，笑得浑身发抖。

这丫头的爸爸他认识，是个中学老师，上周想翻过铁丝网逃出去，被丧尸活活分了尸。

当时这丫头就站在铁丝网边，眼睁睁看着她爸爸的胳膊被扯下来，眼睛都没眨一下。

“你爸爸？”他蹲下来，捏着妞妞的下巴，“是不是那个被丧尸啃得只剩半截的？老子还捡了他的眼镜，镜片碎得跟你现在的脸一样。”

妞妞的脸瞬间惨白，突然狠狠一口咬在强哥的手上。他疼得一拳砸在丫头的头上，妞妞像个破布娃娃似的倒在地上，额角立刻渗出血来。

“强哥！”老五突然大喊，指着铁丝网外，“秃子来了！”

强哥抬头，看见铁丝网外停着辆改装卡车，车斗里站着十几个拿着钢管和枪的人，秃子叼着烟坐在驾驶座上，朝他举了举手里的枪。

这老东西占着淮河码头，手里有艘货轮，天天用罐头和子弹跟他们换女人和小孩。

“沈强！”秃鹫的大嗓门透过铁丝网传进来，带着回声，“昨天说好的两个女的，怎么还没送过来？是不是想反悔？”

“急什么？”强哥对着外面喊，“新到了个小的，水灵得很，加两箱罐头，一起给你。”

秃子笑了，露出黄黑的牙：“行！老子在码头等着，要是敢耍花样，今晚就让丧尸啃了你的笼子！”

卡车突突地开走了，车斗里的人朝笼子里的幸存者扔石头，砸在铁丝网上噼啪作响。强哥摸了摸被咬破的手，血珠滴在妞妞的脸上，丫头闭着眼，不知道是死是活。

“把这丫头和那娘们拖到码头。”他站起来，踢了踢地上的女人，“让王老师家把矿泉水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