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也未尝过,不过有诗云‘蒲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就是说的这酒。”
“哈哈哈!”韦雪忍不住大笑,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笑得有些女生女气,赶紧咳嗽了两声,故作粗犷得说:“你可知这诗还有后四句?”“小人不知。”小二尴尬的立在当场。“秦中花鸟已应阑,塞外风沙犹自寒。夜听胡笳折杨柳,教人意气忆长安。”韦雪朗朗诵来,还真有一副少年骚客的风姿。“客观好文采!”“能说上四句,已属不易,这银子赏你了。”韦雪把银子一抛,小二赶紧伸手接住,喜不自矜。“谢客官,客官还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吩咐。”“我且问你,这尚膳坊尽是王侯宅邸,你们这『恒瑞客栈』为何能开在这里?”韦雪见小二上钩,立刻顺水推舟。“不瞒客官说,我们这块地方,本是前朝太平公主的宅邸。太平公主死了之后就一直荒废,客官是胡人,不知道太平公主和前朝皇帝李隆基的恩怨,她死了,谁也不敢轻动。直到安……”小二突然放低了声音,悄悄的说道,“直到安禄山当了皇帝,把前朝这些官宦府邸全部收缴,全部由官府统一调配,专门成立了衙门叫保利署。除了封赏臣公之外的,全部卖给了富商巨甲,以筹军资。我们这客栈啊,也是因为东家和贵妃的干儿子有旧,才谋得来的,开了这生意。”韦雪本想问问北冥教的事情,听说客栈跟安禄山有瓜葛,就不便再说,于是换了个话题,问道:“我们大爷是来洛阳做生意的,不知道你们这哪里的集市生意最好做?”一边说一边看看乐山,乐山故意装腔作势的捋了捋胡须。“这您可问对人了。”小二摩梭着那碎银,洋洋得意,“咱洛阳啊,三市一百零三坊,要是人最多、生意最好的,还要数南市。”韦雪和乐山对视了一眼,装作举杯喝酒,留心听着小二的话。“这西市和北市虽也繁华,但多是往来胡商。但南市不同,胡汉混杂,共有一百二十行,四百余店,三千余肆,货贿山积,昼夜喧呼,灯火不绝。”“你倒是清楚。”韦雪已经问到了自己想问的。“小人的姑父在南市也有个绸缎庄。我们二位客官是胡商打扮,定还是想和汉人做卖,南市自当比其他两市更合适。客官如果要做绸缎生意,也可以去南市找我姑父。”“我们正是要进丝绸、瓷器、药材,明日你可否带我们同去?”小二一听说有利可图,自是趋之若鹜,满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