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乐山和韦雪由店小二带路,来到了南市的金风绸缎庄。?l^u\o¨l.a\b+o*o+k′.¨c!o^m?
这南市果然与西市不同,虽规模更大,却井井有条。周围的通利、嘉善、永泰、福善诸坊也均联通商贸,道路宽敞,车马入织布,客栈、食寮、马行、钱庄、酒肆、药铺、绸缎庄、皮草行、书斋、青楼、珠宝店、禽兽馆,鳞次栉比,却秩序井然。这绸缎庄的老板姓顾,是位四十多岁的油滑商人,乐山买了几匹缎子说是试试货,立刻让老板知无不言。可惜这绸缎庄跟北冥教并无什么干系,顾某于是介绍了平安钱庄给乐山,说那里的分号遍布中原,想问什么应该都能问到。乐山一边和老板攀谈,一边装模做样的挑着缎子,韦雪站在门口展目南市左近的道路和商铺。日头正好,暖暖的撒在店铺的门口。一个不足髫年的小女孩正抱着一只黑白花的大猫蹲在门槛上晒太阳。“它叫什么名字啊?”韦雪蹲下来摸着小女孩手的猫。“它叫棉花糖。”小女孩把猫往自己的怀里揽了一揽,怯生生的说。“哦,那你叫什么名字啊?”韦雪看到小女孩可爱的模样,要不是因为自己还是胡人男子的打扮,已忍不住去摸小女孩的脸蛋。“我叫小米。”“那是我外孙女!”顾老板一边招呼着乐山,一边冲门口的韦雪说。“你叫小米啊,你几岁啦?”“我五岁,不对,我已经六岁了。”“小米不在家里呆着,坐在这干嘛呀?”“阿爷不在家,阿娘晚上才在家,我陪阿翁。”小米说话嗲声嗲气,越看越让人喜爱。“我女婿替我进货去了,这些绸缎打南边来。现在战火纷飞,路途艰难,已经去了三月有余了。”顾老板接过话来说道,“我女儿是王府的帮厨,每天要忙到酉时之后才能回家,这孩子只能放在我这了,幸好孩子懂事,也不用我操心。”“小米,棉花糖可以让我摸一摸嘛?”韦雪实在是可爱这孩子,那大猫也让她想起了秋獒。小米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犹豫了一下说:“好吧,给你摸一下。”说罢,把手里的大猫往韦雪面前推了一推。说时迟那时快,小米的手稍微一松,棉花糖立刻跳了出去,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蹿到了街上。“棉花糖!”小米立刻站起来追了出去。猫猫跑了追回来就是,众人也都没有在意。韦雪也站起身,正想去帮小米去追棉花糖,突见一辆马车从街上飞驰而来。小米正跑到大街中央,眼看就要被这马车辗踏,众人心中都大呼不好,想要飞身去救已来不及。?¤÷2?e/8$e=看£;书o=网+× 1追D?×最.±新|章2?节¨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嘭”的一声巨响,两匹齐头的骏马横飞了出去,马车晃了三晃,险些倾覆。大家定睛一看,竟是一八尺壮汉将马车硬生生的撞开了出去。“什么人?活腻歪了嘛?”马车夫已经被撞的从马车上掉了下去,摸爬着想要站起来。马车后还跟着两骑护卫,一个人已经下马查看马车内的情况,另一人提刀上前骂骂咧咧,“你知道这是谁的车驾嘛,也敢冲撞!”八尺汉子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只是发出咿咿呀呀的的声音。“你们没看到路上有孩子嘛?”韦雪已经赶到路中央抱起了小米,小米吓得有些发呆,目光却还在四处寻找棉花糖。“放肆!”持刀的护卫拔刀作势恐吓道,“中书侍郎严大人都敢冲撞,你找死!”“闹市之中,策马飞驰,罔顾人命,还想颠倒是非嘛?”韦雪寸步不让,持刀护卫先是被慑住了,继而狗仗人势、怒上心头,拔刀便砍。乐山和顾掌柜此时都已来到了街上,乐山见状刚欲动手了结了这厮,却见刚才那大汉又挡在了韦雪和护卫之间,双手乱拍乱打,口里继续咿咿呀呀,挡住了护卫的刀,把护卫弹了开去。“大人,大人,息怒,息怒。”顾掌柜已经赶上来圆场道,“这是我们这条街上的傻二,从小便痴呆,无意冲撞大人,请大人开恩,恕罪。”护卫还欲发作,却见街坊四邻都已闻声而出,远远近近的议论观望,略有忌惮。此时另一个护卫似乎查看了马车内并无大碍,车帘子掀一个小口,里面传出声音:“快走吧,东边还等着呢。”护卫应了声“是”,收刀上马。车夫也已爬回了车驾,驱动缰绳,南市的大街上再次尘土飞扬。喧嚣落定,街坊们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店铺,韦雪抱着小米回到绸缎庄,那棉花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自己跑了回来。“疼不疼?”顾掌柜拍着傻二被刀背撞伤的肩膀问他。“不疼。”傻二说话果然像个三岁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