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还在回忆着当年,李腾空转头问乐山和韦雪道:“小姑娘都好了嘛?”
“多谢李真人救命大恩。*3-y\e-w·u~./c_o-m¨”这是韦雪第一次和李腾空说话,她盯着李腾空的眼睛,仿佛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小女子已经都好了。”“你是韦见素的女儿?”李腾空也看着韦雪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想起自己年轻时候的情景,说话的语调比对别人温柔不少。“小女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没想到二十年后,又有相府千金浪迹江湖。”蔡寻真端起杯,似乎和李白二人喝的真的是酒。“你们有何打算?”李腾空没有理会蔡寻真,继续问韦雪。“我们也在斟酌,如今天下大乱,生灵涂炭,我们没有能力平乱,只想能为黎民百姓做点什么。”韦雪道出了乐山的心思,但并没有直接说要去洛阳刺杀安禄山。“你男人武功高强,想要报国,自不是难事。”蔡寻真说话直接,听到“你男人”三个字韦雪一下羞红了脸蛋。“俯视洛阳川,茫茫走胡兵。流血涂野草,豺狼尽冠缨。”闻听韦雪之言,李白慢慢的诵了两句诗,举杯,道:“二位小友真乃侠士也,老朽钦佩,敬你们一杯。”接着一饮而尽,接着说:“白骨成丘山,苍生竟何罪。少侠既有报国救民之心,不如随老朽一起去投永王璘。”“永王李璘?”乐山不知道李白说的是谁,韦雪却非常清楚。李璘,玄宗皇帝的第十六子,少年丧母,由异母兄李亨抚养长大,长大后却与李亨貌合神离,长安城对于两人的关系,流言纷纷。“玄宗皇帝已封永王璘为山南东路、岭南、黔中、江南西路四道节度使,领江陵郡大都督。我揣摩圣意,江南乃大唐粮仓,玄宗是命永王坐镇江陵,巩固军需,招兵买马,再率水军下广陵渡海攻取幽州,从背后夹击安禄山部。”李白两杯下肚,侃侃而谈。“听说已经有了新皇帝?”乐山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太子李亨称帝,玄宗皇帝已经成了太上皇。”蔡寻真悠悠的答了。“我与永王乃旧相识,在长安之时曾数次把酒谈诗,讨论国事。如今他已派人三次捎信给我,希望我能做他的幕府,共谋大事。永王不日即将路经庐山,看两位小友少年英雄,随老朽一起前去投奔,救苍生于水火,岂不是求仁得仁。”乐山听着有些犹豫,扭头看向韦雪。韦雪微微一笑,向李白作揖道:“多谢太白先生抬爱,并非我二人不想追随,实是家父令我治好伤后速速回去,小女不敢怠慢。-k/u`n.l,u^n.o*i*l,s\.¨c·o+m·回到家父和玄宗皇帝,不,太上皇身边之后,定也有平乱报国的法子。”听完韦雪的一番话,李白看看了李腾空和蔡寻真,三人眼神交流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气氛一度沉默,乐山只能用傻乎乎的笑着缓解尴尬。“既然二位已经想好去处,我们也就不留了。”李腾空站起身,有送客之意。即便隔着面纱,也能看出她微微一笑。乐山和韦雪赶紧站起身,再次深施以礼,他们知道,就此一别,没有那么容易再相见了。李白和蔡寻真也一起送到了门外,乐山把铁伞双手送还,李腾空接了过来,凝视了乐山一瞬间,不再说话。下山的路上,乐山忍不住问韦雪,为什么要用话诓骗二位真人和李白,韦雪随手折了一根松枝敲打着乐山的脑袋说:“小叫花子,你动动脑子啊!”松枝还带着些雪,敲打在乐山的头上,留下一些雪花。“你这永王李璘,到底是什么人?”乐山绞尽脑汁,胡思乱想。“李亨已经称帝,玄宗做了太上皇,却还要分封其他儿子做节度使,统辖兵权,这是对李亨不满。这永王李璘本就与李亨不睦,现如今得了太上皇的分封,一定不愿受新皇帝的挟制。说是镇守江陵,夹击安禄山,谁知道会不会拥兵自持,对李亨分庭抗礼。到时候贼寇未平,先来个皇族内斗,我们该帮谁?”“我谁也不想帮,我只想帮天下百姓少些苦难。”“那不就行了,与其去搅这潭浑水,不如先去做我们自己想做的事。”“雪儿,还是你想的周到。”“谁让你叫我雪儿的?”韦雪娇嗔道,树枝再度敲到了乐山的头上,啪的一声断了。“哦,是我唐突了。”乐山摸着头,窘态毕露。“我也没有不让你叫啊!”韦雪抓起一个雪团丢在乐山脸上,咯咯咯的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道路的前面。乐山反应了过来,心中一阵狂喜,拔腿追了上去。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路上的栈道上,只留下四行清晰的足迹。雪又下了起来,不一会,足迹就变得模糊了。乐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