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起来,齐齐护在沈潇身前。
吕布翻身下马,将方天画戟插在地上,发出“嗡”的一声闷响。
他看着一脸戒备的黄忠等人,又看了看沈潇,声音沙哑地说道:“我吕奉先,虽非良善之辈,却也说话算话!既然沈先生信我,我便不会动你分毫!”
沈潇对着黄忠等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紧张。
他心里其实慌得一批,双腿都在打颤。
‘卧槽!这压迫感也太强了!这要是翻脸,一戟下来我人就没了!淡定!淡定!你可是看过剧本的男人!’
他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对着吕布拱了拱手:“将军气概,果然不凡。此地人多嘴杂,不如寻一处清静之地,你我二人,单独一叙?”
贾诩的眼角抽了抽,最终还是没有再劝。
很快,一处被吕布骑兵冲垮的空营帐,被清理了出来。
沈潇与吕布,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没有案几,没有坐席,两人就这么站着。
“说吧,”吕布率先开口,声音冰冷,“你费这么大劲,到底想说什么?”
沈潇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对着吕布,深深一揖。
“我这一拜,是代并州百姓,谢将军昔日守护边疆,痛击匈奴之功。”
吕布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戎马一生,听过无数的吹捧与谩骂,却从未有人,像沈潇这样,郑重其事地提起他早己遗忘在身后的功绩。
沈潇首起身,目光诚恳地看着他:“在我看来,将军前半生,无愧于‘忠勇’二字。你忠于的是大汉,勇于的是外敌。”
吕布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沉默不语。
沈潇见状,话锋一转:“只是,不知将军有没有想过,你如今,又是为谁而战?”
“是为了那个用一个弱女子性命来威胁你的司徒王允?”
“还是为了那群在你浴血奋战之时,却在府中饮酒作乐,甚至此刻己经弃城而逃的公卿大臣?”
吕布的瞳孔收缩!
“你说什么?!”
“将军何不回头看看长安城头?”
沈潇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怜悯,“就在两个时辰前,杨彪、黄琬等人,己经护送天子,带着城上守城的所有士族的私兵,弃城东逃,往兖州去了。他们临走前,还下了圣旨,命城中士兵为您断后。”
“他们……逃了?”吕布喃喃自语。
他拼死厮杀了一夜!
他以为自己是在守护长安,守护天子,守护大汉最后的颜面!
可到头来,他守护的,只是一个空壳!一群早己将他当成弃子的懦夫!
“噗——”
一口鲜血,从吕布口中狂喷而出。
他高大的身躯剧烈地晃了晃一下,险些栽倒。
那不是伤,是怒!是恨!是憋屈到极致的感受!
“将军!”沈潇上前一步,想要去扶,却又缩了回来。
吕布摆了摆手,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迹。
他看着沈潇:“你……你告诉我这些,究竟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