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额头?”
张佳琪和金木一花几乎是同时抬起头,
两双清澈如泉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天真的好奇。*E′Z?晓,税¨惘/ ?更·鑫`蕞-全,
一花抱着小熊,奶声奶气地问:
“高槻阿姨弹爸爸额头了吗?疼吗?”
餐厅里瞬间爆发出哄堂大笑。雾岛董香忍俊不禁,
嗔怪地轻轻拍了丈夫的手臂一下。
雾岛绚都更是首接“噗嗤”笑出声,又赶紧憋住,肩膀可疑地耸动。
高槻泉立刻坐首身体,
佯装恼怒地瞪了金木研一眼,
那眼神里带着“再敢在孩子面前胡说八道试试看”的威胁,
随即又迅速切换成温柔可亲的阿姨模式,
伸手揉了揉一花的小脑袋,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
“一花别听你爸爸胡说,阿姨怎么会弹他额头呢?
那是你爸爸自己不小心在楼顶绊了一跤,撞到栏杆上啦!
他呀,就是喜欢把糗事赖在别人头上。”
“就是就是!”
张佳琪立刻化身母亲的小卫士,用力点头,小辫子一甩一甩,
“妈妈最温柔了!”
金木研在妻子“温柔”的注视和女儿
“天真”的佐证下,只能举手投降,
配合地做出一个“哎哟好疼”的夸张表情,
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气氛在笑声中推向了最轻松融洽的顶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张朋源看着满座熟悉的面孔,看着妻子温婉的笑靥,看着女儿无忧无虑的嬉闹,
看着金木研一家其乐融融,看着绚都和雏实之间那青涩而甜蜜的暗涌,
看着三波丽花和笛口母女眼中安稳的幸福,
看着芳村功善眉宇间卸下重担的平静……一种饱胀的、
近乎滚烫的情绪在他胸腔里冲撞。/t^a+y′u¢e/d_u·.·c/o-m-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手中晶莹剔透的水晶杯里,
琥珀色的佳酿微微晃动,折射着顶灯璀璨的光芒。
“诸位,”
他的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压过了席间所有的谈笑,
带着一种历经千帆后的沉稳力量,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餐厅安静下来,
连玩耍的两个小女孩也似有所感,
抱着小熊安静地望向爷爷/外公。
张朋源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脸孔,
如同检阅他倾尽半生心血守护的珍宝。
他的视线在高槻泉含笑的绿眸上停留片刻,
最终定格在虚空中的某一点,仿佛穿透了时光的壁垒。
“这第一杯酒,”
他举起杯,声音沉稳而饱含深情,
“敬我们脚下这片灯火,敬这栋房子里的每一个声音,敬在座的每一个人。
敬这个由无数伤痕、离别、牺牲和难以想象的忍耐,
才终于垒砌起来的,我们共同的家。”
他的目光落在依偎在一起的董香和一花身上,
落在绚都悄悄伸向雏实方向的手上,
落在三波丽花为芳村功善续咖啡的娴静侧影上,
最后回到高槻泉和女儿身上。^墈!书~屋¨暁¢说¢蛧+ ?更¨芯,最,筷^
“无论我们曾是谁,来自何方,
今夜,我们在此团圆,就是家人。”
“敬家!”
金木研沉声应和,第一个举起了杯。
雾岛董香、笛口凉子、雏实、绚都……所有人,
无论杯中盛的是清酒、咖啡还是果汁,
都肃然起立,高举杯盏。
清脆的碰杯声响成一片,
如同敲响了平安岁月的编钟。
杯盏轻落,张朋源再次斟满。
这一次,他的神情添了几分肃穆与悠远的追思。
“这第二杯,”
他再次举杯,声音低沉下去,仿佛怕惊扰了某个沉睡的英魂,
“敬那位再也无法赴宴的朋友。
敬那个总在关键时刻‘姗姗来迟’的白色死神,
敬那个在无尽黑暗中独自掌灯十八年的初代‘独眼之王’。
敬他未曾写下的遗书,
敬他最后张开的手掌——他一生只知道杀戮与掠夺,
却用最决绝的方式,为我们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