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前程见熙特地约我出来,神秘兮兮地塞给我什么东西,回到家后我拆开一看,发现是一盒指套,还是带颗粒的那种。*x·i?a,o·s+h/u,o.n_i!u\.`c~o.m\
我戳进微信给程见熙发了个问号,程见熙回了我一个黑人挠头笑的表情包。
一切尽在不言中。
才怪。
我还没准备好接受从学生到成人的身份转变。性之于我既神秘又危险,似乎只要一踏入这道大门,就会有类似潘多拉魔盒的东西被打开,而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我把那盒指套塞进了书桌右手边的第三个抽屉里,又垫了几本书盖住它,确认它不会被轻易翻出来的时候,才推上抽屉。
但在出行前夕收拾行李的时候,出于我也说不上来的原因,我还是把它从抽屉里拿出来,塞进了行李箱里。
第二天天没亮,我们就上路了。
十八岁是个很奇妙的年纪,有人在十八岁还被要求晚上八点之前必须回家,而有人却可以连去到千里以外都可以不用跟家里报备。′如^文-网^ ^首?发·
我和姜伶就属于后者。我们需要进行报备的对象,只有我们自己。
不是我们不想报备,而是我们没人可以报备。大人们选择将我们留在家里不闻不问,只定期打来生活费维系着我们的生命,我们就只能被动接受。
这种生活方式从我们懂事时起就延续下来,早已习惯成自然。我们习惯了与自己的孤独共处,而现在,两个同样孤独的魂灵决定结伴上路。
我们本来打算去呼伦贝尔大草原,但哪怕没什么出远门的经验,我们也知道暑假是旅游旺季,而呼伦贝尔的名气太盛,去了怕是徒看人头。
几经对比之后,我们最后决定去鄂尔多斯草原。
至于为什么是草原——两个月前姜伶在游戏里和我绑定侠缘关系的时候,选择的场景就是草原。
我还记得那晚,游戏里的烟花炸得噼啪响,像是要破除次元壁照进现实。镜头拉远了看,好似一片火燎着草原。,天\禧!小?说?网+ *免+费~阅¢读*
屏幕上弹出【[折云笑]请求和你拥抱,是否同意】弹窗,我在同意按钮上轻轻一点,游戏里的两个小人就抱在了一起。
耳机里传来姜伶的声音:“以后我们去看真的草原吧。”清冽又腼腆。
我不会开车,没法和姜伶换着开,姜伶便只能开一会儿歇一会儿。
我虽然不用开车,坐了一天,却也感到有些疲劳。
一天下来,两个人都落得腰酸背也痛。
第一天晚上我们落脚在一个小县城,连酒店都订不着,只有一晚几十块的宾馆。
推开房门后我发现,这是一间双人床房。
有时候人在期待落空的时候才会意识到自己原来有所期待,我便后知后觉地红了脸。
姜伶用手背贴了贴我的脸问我怎么有些发热,我说可能因为有点闷吧开了空调就好了。
说完我便背对着姜伶走到床头柜前,弯腰翻找起了空调遥控器,同时催着姜伶去洗澡。
趁姜伶洗澡的时候,我下楼跑了几家店买了个抱枕,好让姜伶后面开车的时候可以垫着腰。
八月份的太阳很毒,在白天透过挡风玻璃倾泻下来,尽数落到姜伶身上。
姜伶皮肤又很薄很敏感,所以尽管上路前有涂好防晒霜,也还是有点轻微晒伤。尤其是小臂最严重,白里析出大片大片的红来。
我才知道原来出门旅行并没有想象中美好,诗与远方要建立在劳顿奔波的基础上。
等姜伶洗完澡,我让她坐在床上伸出手来,在她小臂上泛红的地方抹了层芦荟胶,心疼得不行,心想第二天说什么也要她戴上防晒袖套了。
等躺在床上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事,决定后面进到大学里一定要报个驾照把开车给学会了,以后再和姜伶出去就可以和她换着开。
宅久了偶一出门,体力消耗得厉害,躺在床上,困意汹汹,我和姜伶还没聊上几句,就沉沉睡过去了。
海市离内蒙古太远,光是在高速路上我们就耗了快两天,路上的风景也是千篇一律,没什么人烟的地方,无非就是土丘农田,江河湖泊;有人烟的地方,也无非就是各式高的矮的或是荒废的居民楼。
刚上路的时候我们还有很多话讲,像鹦鹉一样喋喋不休。然而没多久我们就有些累了,话也变得像高速路上的休息站一样稀稀拉拉。
随后我睡睡醒醒,有几次在睡梦中我感受到嘴边痒痒的,像有团纸巾捂在我嘴角擦。
入了集阿高速,风景终于有所不同,路两旁的土地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