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8′1~k!s.w?.^c!o?m¢
御剑一个多时辰,吹了许久的风,她终于踏上了清梧峰的地界。恰巧听见远处有熟悉的声音正在交谈, 待交谈声淡去后, 她便收剑,朝那处跑去,边跑边扬声喊道:“师尊!师尊!”
脸上的笑容尚灿烂, 她却忽听那道声音冷冽道:“站住!”
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朝珩似乎从来没有用这样严厉的语气和她说过话。
她亦顺势停下脚步,站在那里, 不明就里,有些不安。
朝珩道:“从哪里回来?”
尽管玉牌之中已经通报过,但此时面见真人, 阮含星愈发心虚, “遇春台……”
“何时去的?”
她的声音不由更小了,“……今日……”
“前两个月, 在做什么?”
“……在……清梧峰练剑。师尊,你不信的话我可以练给你看, 我一定是有进步的, 我每天都在练剑!”她赶忙找补,想转开话题。_看·书_君· ?免`费′阅`读`
朝珩的声音却更冷,“为师问过沉兰峰, 你两个月前就下山了, 和她说的理由是师尊召唤,她信你, 故而没告诉我,若我今日不问,还不知道,你就是这样两边欺瞒的。我更不知道,我的徒弟说谎竟这般自然。”
“我……”阮含星一时哽住。
她……她这回是真忘了。
自她病后,哪怕能下山,朝瑛也定要她和自己说明情况再下山,那时她无聊,就随口编了个谎应付过去,刚好朝珩也下山了,师尊带徒弟下山历练再正常不过,朝瑛就没多想。
结果今天一对词,全暴露了。
阮含星这回实在编不出理由,手藏在袖里,不断地卷袖边,企图缓解一丝焦虑。
朝珩又道:“为什么要说谎?又为什么要去遇春台?含星,给为师一个解释。”
明明是温热的夏,朝珩的言语却让她心中如有寒风刮起。\n\i,y/u_e?d`u`.?c′o¨m`
从前,朝珩从没像这样拿师尊的姿态,不留情面地质问过她,所以她心中是说不出的别扭和抗拒,有无处遁形的难堪。
这个谎,眼见是圆不起来了。
此时,另一个人的声音打破僵局,是朝瑛。
朝瑛从西边走来,和朝珩嘱咐道:“阿珩,银松已经没有性命之虞了,接下来只要休养调息就行,今日起我每三日都会过来给他调养,近半年别带他再下山,蛇族近日又猖狂不少,等莲华峰做部署,再做下一步行动。”
说罢,她看见前面低头受训的阮含星,不太明晰前情后果,但出于关心,她嘱托了句:“小阮,你也是,日后遇见打不过的别逞强。你师弟跟你一个样,你们清梧峰真是一个赛一个犟。”
阮含星嗫喏道是。
朝瑛告辞后离去。
这方世界,又只剩僵住的师徒二人。
朝珩声音依旧严厉,“没有别人了,你解释罢。”
阮含星抿抿唇,低头卷衣袖,不情不愿道:“……你带师弟下山,我太无聊了,所以我就去找她。”
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朝珩皱眉,道:“太无聊?藏云峰不能去么?瑶山十多个峰,几千个弟子,都无聊?”
“是。”
“她百晓生便那般有意思?”
“是。”
朝珩一顿,平复气息后又道:“含星,修道之路原本就无聊,将来闭关动辄几月几年十几年更加无聊,你又如何是好?”
“那就不闭,我也能练。”
朝珩见她微垂着头,似是一副顺从样子,却又句句相顶,不由道连三声好,“那你说——又是因何说谎?为何骗人?”
“因为……因为师尊不让我去找遇春生,我怕师尊说我。”
朝珩气笑了,“既然如此,便是记得我的提醒,所以既然记得,为什么还去找她?我让你离她远远的,让你小心些,你都知道,却明知故犯。是否为师约束弟子太宽松了,让你一句也听不进去,非要反其道行之?”
阮含星又回到了第一句话,“因为你带师弟下山,我太无聊。”
她听见朝珩长吸了一口气。
趁朝珩没说出下一句话,她又道:“师弟受伤,所以师尊心里难受、不痛快,所以来指责我发泄,是吗?”
朝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阮含星却只当她是说中了,双手紧紧捏着袖边道:“我说——银松师弟受了伤,师尊担心他,所以心里不舒服、不痛快、不开心,想找一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