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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密信残章 暗潮再起

站在圣玛利亚教堂斑驳的铁门前,指尖摩挲着怀里的铜十字架——这是苏若雪连夜从顾家祠堂翻出的老物件,刻着"主佑善工"四个小字,此刻正隔着粗布贴着他的心跳。

门房老神父的白眉毛结着霜花,枯瘦的手捏着顾承砚递来的"上海慈善会修复公函",老花镜滑到鼻尖:"前儿巡捕房刚来说要封教堂,怎么突然又有修复的款子?"

顾承砚垂眼,喉结动了动。

他能闻到老神父袖口的熏香混着旧书纸页的霉味——和苏若雪整理账本时总点的茉莉香不同,却同样让他想起昨夜电报里那句"当心教堂的忏悔室"。"战事吃紧,工部局怕炮弹不长眼。"他声音放得温驯,像极了从前陪苏若雪听戏时学来的世家公子腔,"款子是几位海外教友汇的,您看这公函上的火漆......"

老神父凑近看了看,火漆印子在雪光里泛着暗红。

他突然用枯指戳了戳顾承砚腰间鼓起的布包:"那里面是?"

"测绘工具。"顾承砚解开布包,露出裹着油布的卷尺和铅笔,"得先量量墙体裂缝,修补才好下料。"他指尖扫过铅笔杆上的暗记——那是赵副官用刀尖刻的小三角,每画一笔就能在纸背留下划痕,"您瞧这铅笔,还是从圣约翰大学借的。"

老神父的疑虑散了些,转身去拔门闩时,顾承砚瞥见他后颈有道新月形疤痕——和林泽远密信里提到的"山田手下惯用的铁烙印记"分毫不差。

他喉间泛起腥甜,却仍笑着应和老神父的唠叨,直到教堂的橡木大门"吱呀"一声打开。

教堂里比外头更冷。

彩色玻璃被炮弹炸碎了半面,冷风卷着雪粒灌进来,在褪色的圣母像脚边积成薄霜。

顾承砚摸出怀表看了眼,七点十五分——和赵副官约定的管道图送达时间还有半小时。

他解下长衫搭在长椅上,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卷尺"啪"地甩在地上:"神父,您先去暖房喝杯茶?

我量完中殿就去陪您。"

老神父的目光在他汗湿的后颈停了停,终于扶着十字架走了。

顾承砚等脚步声消失在耳房,立刻弯腰捡起卷尺,却没往墙上伸——他的目标是祭坛后方那面爬满常春藤的石墙。

林泽远的残信里提到"地下管道与主祭坛同频",而他今早比对过法租界的老地图,这面墙的位置正好压着1897年废弃的煤气总管。

铅笔在墙上敲出空洞的回响时,顾承砚的呼吸顿住了。

第三块青石板下,声音明显比左右更闷。

他蹲下身,指甲抠进石缝里——缝隙里塞着半截黑胶鞋的橡胶渣,和老陈说的"山田手下特征"完全吻合。

"咔嚓"。

墙缝突然裂开道细口。

顾承砚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太用力,指甲缝里渗出了血。

他借着怀表的光凑近看,青石板边缘竟有极浅的刻痕,像是用刀尖划的日文片假名"ヤ"——山田名字的首字母。

他心跳如擂鼓,反手从裤腰摸出赵副官塞的细钢丝。

钢丝探进石缝的瞬间,传来金属卡榫的轻响。

顾承砚手腕微转,整面石墙突然向里缩进半寸,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黑洞。

霉味混着铁锈味涌出来,他摸出火柴划亮,火光里映出几级向下的石阶,台阶上的积灰有被鞋底擦过的痕迹,最新的一道还泛着湿意——应该是昨夜留下的。

"顾先生!"

外头突然传来老神父的喊叫声。

顾承砚手一抖,火柴掉在地上。

他迅速把石墙推回原位,抓起卷尺时撞翻了墙角的烛台,铜盏滚到圣母像脚边,在地上磕出个凹痕。

"慈善会的王干事来了!"老神父的声音近了,"说要跟您核对修复款......"

顾承砚扯了扯短打,把染血的指尖藏进袖管。

门帘掀起的瞬间,他看见个穿藏青哔叽大衣的男人站在门口,领口别着枚银十字架——和他怀里那个款式一模一样。

"顾先生好手段。"男人摘下礼帽,露出张棱角分明的脸,"能让老神父放外乡人进教堂测绘,我在法租界混了十年都没这本事。"

顾承砚的瞳孔缩了缩。

这声音他熟得很——三天前还在电话里和这人确认汉口物资转运路线。

他盯着男人袖扣上的暗纹,那是用金丝绣的"明"字,和军政部特派员沈仲明的私印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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