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室里死寂得能听到灰尘落地的声音。/w?o!s!h!u·c*h_e?n~g,.·c!o*m¨苏禾麻木地敲击着键盘,屏幕上跳动的字符在她眼中渐渐模糊、扭曲。身体里的寒意像是有生命般在骨骼间游走,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得如同擂鼓。她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放在冰窖里反复冻透的肉,连思维都变得粘滞缓慢。
昨天在陈老板办公室门外嗅到的焦糊味和那诡异的低语,像毒蛇一样盘踞在她心头。八字特殊?被选中的牺牲品?这些念头疯狂滋长,啃噬着她最后一点理智。她甚至不敢再路过那扇紧闭的门,每次去洗手间都绕远路,像躲避瘟疫源头。
下午西点,如同索命的钟声。苏禾甚至没有抬头,只是僵硬地坐在工位上,等待那个身影的出现。果然,陈文远准时踱步而来,脸上依旧是那副温和得令人作呕的笑容。
“小苏啊,今天气色还是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他关切地问,目光却在苏禾苍白憔悴的脸上细细逡巡,像是在检查一件即将完工的祭品。“档案的事情不急,慢慢来,身体要紧。”他语气宽容得反常,“这样,今天早点结束吧,我看你也撑不住了。”
早点结束?
苏禾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文远。这突如其来的“仁慈”非但没有让她感到轻松,反而像一盆冰水浇在头顶,让她瞬间清醒!事出反常必有妖!他想干什么?
“谢…谢谢陈总。”她强压下心头的惊疑,声音干涩。
“嗯,去吧,好好休息。”陈文远微笑着挥挥手,目光却越过苏禾的肩膀,似乎看向了更远的地方,镜片后的眼神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深意。“对了,晚上天冷,记得多穿点。”
这句看似平常的叮嘱,却让苏禾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她几乎是逃离了办公室,脚步虚浮地冲进电梯。写字楼外,暮色西合,寒意更重。她裹紧外套,却感觉那寒意是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
就在她茫然地站在街边,不知该往何处去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如同黑暗中的灯塔,出现在街角。
周屿。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深色大衣,身形挺拔,温润如玉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快步向她走来。“苏苏!打你电话一首关机,担心死我了!脸色怎么这么差?”他的声音带着磁性,充满了令人心安的暖意,大手自然地包裹住她冰冷的手指。
一股暖流顺着手臂蔓延开,奇迹般地驱散了一些蚀骨的寒意和心头的惊惧。苏禾紧绷的神经在看到周屿的瞬间,几乎要断裂开来。她眼眶一热,差点落下泪来。只有在他身边,在那双温柔专注的眸子里,她才能短暂地忘记公寓的尸臭、便利店的诡异、邻居的渗血垃圾袋和老板办公室里那令人不安的焦糊味。~幻′想-姬? .更/新!最-快.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苏禾的声音带着哽咽,下意识地靠近他,汲取那份难得的暖意。
“走,带你去吃点热乎的。”周屿心疼地揽住她的肩膀,动作自然又体贴,“我知道附近新开了一家不错的粥铺,养胃。”
车子平稳地行驶。周屿的车里总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令人舒适的木质香气,混杂着他身上清爽的须后水味道。他体贴地调高了暖度,轻柔的音乐流淌在车厢里。苏禾靠在舒适的座椅上,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松懈下来,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闭着眼,几乎要睡着了。
然而,当车子最终停下,苏禾睁开眼看向窗外时,刚刚升起的一丝暖意瞬间冻结。
这里……是殡仪馆的后山。
熟悉的、带着松柏和泥土气息的冷风灌入车窗。远处,殡仪馆那栋肃穆阴沉的建筑在暮色中只显出一个模糊的、巨大的轮廓,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几盏昏黄的灯光点缀其间,更添几分荒凉和死寂。
“周屿……怎么又是这里?”苏禾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每一次约会,他都会带她来殡仪馆附近!公园、后山、甚至只是隔着一条马路远远看着!他总有各种理由——风景好、安静、空气清新……但此刻,在经历了这么多诡异之后,苏禾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脊椎爬升。
周屿似乎没察觉到她的异样,他解开安全带,侧过身,温柔地替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眼神深邃而专注:“这里安静啊,远离喧嚣,就我们两个人不好吗?而且……”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窗外殡仪馆模糊的轮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这里的气息……很特别,能让人沉静下来。你不觉得吗?”
特别?沉静?
苏禾只觉得毛骨悚然!殡仪馆的气息?那弥漫着死气和消毒水的地方,能让人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