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迎上那一双双惊恐的眼睛。¢搜?搜,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可康斯坦丁脑子里的却是那些被屠杀的汉人,那些凌乱的、被冻得梆硬的肢体,还有在肢体前崩溃大哭的沈淙。
冤冤相报何时了,所有的仇恨都得结束,必须得结束。
刀起刀落,康斯坦丁不再犹豫,他用哥萨克弯刀结束了最后几声呜咽。在一片沉寂当中,巴图尔被压了过来。看着族人的尸体,巴图尔目眦欲裂,狂吼不止。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巴图尔撕心裂肺地哭着,他想到了阿穆尔的话,想到了他离去时那样义无反顾的背影。
“不,我是汗,我是准噶尔的汗啊!”
康斯坦丁扬起嘲讽的嘴角,将刀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汗?”他冷笑一声,“我从未听过,在我们沙俄的土地上还有汗。”
“到地狱里做你的汗吧!”
可康斯坦丁手里的刀却半分没有动作,一名哥萨克过来,接过他手上的弯刀,扔给他一把斧头。.新/完¨本_神`站~ !免.费~阅′读^
“头儿!用这个!”
康斯坦丁抬眼,“不错。”
在手里掂量掂量了斧头的重量,康斯坦丁很满意。
巴图尔眼里充满了恐惧,喉咙间发出嘶嘶的低吼。
弯刀就是一瞬间的事,可很显然,康斯坦丁没那么容易让他死。
“松开他。”康斯坦丁对哥萨克说,哥萨克脸上堆满了看好戏的笑容,激动得横肉直抽。
“头儿,来场硬的!”
众人大声喊叫,挥舞着刀光,康斯坦丁却异常地冷静。
他回头看了一眼萨维利,萨维利用自己的披风挡住了怀中沈淙的眼睛。他朝康斯坦丁点点头。
康斯坦丁拎着斧头一步一步走向在地上不住蹬腿后退的巴图尔。
“巴图尔喜欢打那个官,巴图尔让那个官备受屈辱……”
康斯坦丁的心碎了。\w!z~s+b,o.o*k*.^c¢o_m/
斧头扬起落下,皮开血肉,撞击在骨头上,那滞涩声让所有人头皮发麻,在恐惧当中莫名兴奋。
巴图尔一声惨叫,失去了右臂。
他在地上像一条狗往前爬,康斯坦丁在后却不紧不慢,一开始斧头一斧一斧缓慢落下,切割他的身体。到后来,康斯坦丁的愤怒倒了极致,斧头在空中挥出了残影!
巴图尔从最开始的嚎叫变成了呜咽,最后变成了一堆毫无生气的血肉,在斧头的砍劈之下发出徒劳的闷闷声响。
他几乎被砍成了一团肉酱。
康斯坦丁浑身是血,他抹去脸上血迹,随意地扔掉了斧头。
“好样的头儿!”
“爽啦!”
“应该照脸砍上一斧子!!”
哥萨克们欢呼着“乌拉”,康斯坦丁注视这条死狗,就是这样一个人,给沈淙带来了无尽的痛苦。他心想人怎么能这么容易死,砍了他,根本不足以泄他心头之恨。
只是,他康斯坦丁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冲动、感情用事的近卫军少校了。
转身,康斯坦丁走向萨维利,骑上小花楸。
萨维利递给他一张干净的手帕,康斯坦丁面容阴沉地接过擦干净了手。
“把他给我。”他说。
萨维利知道康斯坦丁心中难过,沈淙的模样让他都难受了。他把沈淙抱给康斯坦丁,说:“他昏了过去。”
康斯坦丁没有说话,一手抱着沈淙,一手拎着刀,他感受到灼热的目光从身后攀升而来。
草原上,在秋明驻军的安排下被掳的汉人们都被保护在队伍当中,驻军还抢来了准噶尔人的拖车,让他们这些身体孱弱的人都坐上去。
“你们受苦了。”康斯坦丁宽慰地说。
其中一位略懂俄语的汉人问:“你就是那个少校吗?”
康斯坦丁点头。
“他就是那个少校!他就是!”汉人* 突然对所有人喊,崔馥和赵鹏都激动得眼泪直淌。
“我就说了沈大人不会骗我们,他不会骗我们!”
“我们自由了!”
众人哭成一团,终于,终于自由了,终于!
火焰燃烧在春日的草原上,散发着热气的尸体渐渐地化为灰烬,留在了这片他所眷恋的土地上。几场雨一下,风一吹,什么都不复存在,只剩下绿油油的野草,在西西伯利亚的平原上野蛮生长。
康斯坦丁一行人没有再回到修道院,而是径直去往了林乡这个更大的鞑靼聚居点。这个村落发展很完备,鞑靼人早已归顺,在这里能够找到更好的草原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