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迎来了全部的放松。¨天?禧_小~说/网\ *无+错-内\容.
不——
可他还想多听一听康斯坦丁的声音。
高加索的风吹,亚速海的浪掀,西伯利亚的雪化。
不——
科斯涅卡。
“科斯涅卡……”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康斯坦丁一手抱着沈淙,一手举着弯刀,那刀光一闪,取走一条性命。
风起,吹拂血气,他低头吻在沈淙脸上。
“快结束了,就快结束了…… ”
“科斯涅卡……”
一手爱人在怀,一手弯刀不停,康斯坦丁一边是柔软的痛楚,一边是麻木的杀戮。他把自己交托给上帝,同时也让自己堕入死亡的地狱——不,他不信,这不是地狱,这是迈向救赎之路!
近乎疯狂的杀戮中,康斯坦丁最终让准噶尔人付出了代价,所有马上的战士全部坠落于地。
鲜血一滴一滴顺着刀剑淌落在草原。-d~i?n\g~x¨s,w?.·c_o′m`
斯拉夫人垂首,望向怀中苍白的黑发爱人。
可是不够,还没有结束。
悬殊的力量对比之下,战争近乎接近尾声。
但这并不叫做结束。
横抱沈淙在怀,康斯坦丁骑着小花楸来到了队伍之前。在他面前,是一整个瑟缩的准噶尔部落。
他疯狂的杀戮已经让所有人胆寒,人们看他,无异于看死神到来。
就在这时,怀里的沈淙张了张嘴,似有话要说。康斯坦丁俯身,再次直起身时,他凛冽的双眸扫视整片战场。
“阿穆尔以及阿穆尔的人都出来。”
浑身是血的阿穆尔从人群中走出,体面地向康斯坦丁行了一礼。
康斯坦丁冷漠地注视前方,并不看他。
“带上你的手下和你的家眷,即刻前往秋明登记造册。若有半分迟延,格杀勿论。·s^o¢e.o\.?n^e^t/”
阿穆尔身姿一凛,低头说:“是,阁下。”
他转身走向战士们,走向在营帐内瑟瑟发抖的女眷们,将她们带了出来。他带着他五十余名同胞向北走,没有转身,没有回头。
被押解在地的巴图尔望着远走的阿穆尔,嘴巴张了张,喉咙里呛着血,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是巴图尔。”康斯坦丁抱着沈淙策马来到他面前。
“我是!”巴图尔悍然回答。
“把他绑好,带到后面去。”
“是!”萨维利领命,和几名哥萨克将巴图尔押到了后方。
营地里一片寂静,还有一两百瑟瑟发抖的人。康斯坦丁垂首,沈淙在他怀里无声流着泪。
“露琴卡,你想怎么处置这些人?”
沈淙艰难转头,看了一眼营地里的战士以及他们的家眷。
他本是良善之人,本该放过一些无辜的家眷,可承载了仇恨意志的人,永远都是隐患。
那些断肢,那些尸体,在他心中凝固,就像在雪中一般,不会腐烂。
一颗千疮百孔的心,每一个孔洞里都在流淌仇恨之血。
收回目光,沈淙将脸埋在了康斯坦丁的胸口,闭上眼睛。
他平静地吐出一个字。
“——杀。”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爱无法隔绝(1)
康斯坦丁将包裹住沈淙的毛呢披风向上提了提, 挡住他的视线,捂住他的耳朵。
“不要看,不要听, 一切都由我来解决。”
沈淙在他怀里轻微颤栗着,康斯坦丁目视前方。他将沈淙抱得很紧,很紧。
以残忍著称的哥萨克在狞笑当中收割生命, 刀起刀落,四肢乱飞,很多哥萨克还以虐杀为乐,在俘虏的惨叫中获得快感。
这是哥萨克的传统, 康斯坦丁本来对其有所约束,可这一次, 仇恨之火需要宣泄。
只是萨维利在一旁早就吓白了脸, 没有半分动作。
他在军中一直都在训练,还没怎么杀过敌人, 最多就是抓几个土匪交给军中审判。现在要他参与这场屠杀,属实对他有些为难。
康斯坦丁将目光挪向他:“还愣着做什么?”
“不, 科斯佳,我做不到……”他低声抗辩,生怕康斯坦丁逼迫他去杀人。
康斯坦丁沉默了一会, 抬起刀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给你一个任务。”
“嗯?”萨维利抬头。
“看好我的马和我的露琴卡。”
说着康斯坦丁将半晕半醒、始终无声落泪的沈淙交给了萨维利。萨维利慌乱地抱过沈淙。沈淙太轻了,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