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一名大胡子哥萨克也倒吸一口冷气。!x\4~5!z?w...c′o¢m/
“快,快回去通知戈利岑阁下!他妈的,这些牲口……见鬼!”
齐尔尼科夫掉头就奔向大队伍,康斯坦丁远远地就看到了齐尔尼科夫策马归来。
“怎么了?”康斯坦丁眯起眼睛。
“前方有信儿了!”
“有信儿了?!”康斯坦丁双眸一亮,后面的沈淙见齐尔尼科夫回来报信,也赶忙赶马过来。
“发现什么了?”沈淙激动地问。
“前面,前面,那个……嗯……”齐尔尼科夫一边说一边瞅康斯坦丁,不敢看沈淙。
康斯坦丁皱眉,问:“怎么回事?有事说事!”
齐尔尼科夫是个虽然不怎么聪明但至少受过一点教育的哥萨克,他懂得人情世故,知道有些画面不是谁都能承受的,尤其是他看沈淙就是个细皮嫩肉的官老爷。他用当地的哥萨克方言给康斯坦丁嘀咕了两句,康斯坦丁当时就白了脸。\w!z~s+b,o.o*k*.^c¢o_m/
“该死,这是真的?”
“真的,气温低,都没烂。”
“见鬼!”
康斯坦丁连忙转向沈淙,讪笑着说:“露琴卡,说是前面路堵了,咱们换条路?”
“就是,就是,雪封了路!”齐尔尼科夫附和说。
而另一名哥萨克完全就是个没受教育的文盲,他一摸头,脑袋就是一歪:“哎,堵了吗?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康斯坦丁只恨不得把这人一脚给踢死。
沈淙一看康斯坦丁的眼神就不对劲,这个人根本不会说谎。
“不管你们安什么心,我自己一看便知!”说完沈淙抖了抖缰绳,朝前方奔去。
康斯坦丁拧紧眉毛,叹息一声。
片刻后,沈淙勒住缰绳。
他的一张脸瞬间惨白。
瞪大了眼,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幻~想/姬/ /免^费?阅/读/
沈淙忘记了自己是怎么从马上下来,跌跌撞撞地走向这些横七竖八的尸体,他双膝发软,轰的一声跪在雪原中央。
张了张嘴,半天他才反应过来,捂住脸,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
“露琴卡!”康斯坦丁从马上跃下,朝他跑去把他抱在了怀里,“别看,别看!”
这些尸体被随意地扔在道路两旁,肢体凌乱,大多残缺不全,很显然生前经过残忍的掠杀,仔细辨认,都是五十岁以上的老弱病残,皆穿中式服装,都为东方面孔。
沈淙崩溃了,他跪在雪中号啕大哭。
他找了那么久的同胞,居然在这里被残忍地掠杀,究竟是谁,究竟是谁?!
沈淙恨恨地攥紧拳头,浑身颤栗不止,犹如万箭钻心!
唯有仇恨能化解愤怒,他兀地抬起头,湿淋淋的一张脸看向康斯坦丁。
“是谁?!科斯涅卡,你告诉是谁?!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痛下杀手!他们都是普通老百姓,为什么,不……我要他们偿命!我要他们死!”
沈淙揪着康斯坦丁的斗篷问,可康斯坦丁回答不了他,只能拼命安抚他。风雪呛进了沈淙的喉咙,他咳嗽不止,咳得好似要把心脏都给呕出来。他将头抵在康斯坦丁的肩膀上,一会哭一会笑,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完全不知道……
“露琴卡……”
“不,我不是露琴卡,我是大清的臣,是大清礼部主客清吏司的沈郎中,是大清四品的官……可我,我不配,我不配啊!”
沈淙痛苦地撕扯披风,妄图扒下身上那象征品级的衣裳,那些倒在雪地里的尸体,被凝结成冰的鲜血,都深深刺痛了他。
他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一条经商之路,会带来这样可怕的后果。
他该怎么去面对那些商人?
康斯坦丁抓住他胡乱撕扯自己的手,摁在了胸口,另一只手连忙将沈淙搂进怀里。俄国人向来都谵妄的传统,就是外乡人来了这地也会染上这个毛病,眼看沈淙的精神遭受巨大打击,意识已经在脱离而去的边缘,康斯坦丁当机立断,准备把沈淙强行带去附近的村落。
“沙托夫,你带几个人把这些尸体处理一下,送到附近的村庄!”
“齐尔尼科夫,你现在往前方再侦查个十俄里左右,尽快回来汇报!”
“近卫军现在跟我去制定作战计划!”
一系列安排好,康斯坦丁扛起沈淙,将他放到了小花楸身上。他翻身上马,把呛了气已经半晕过去的沈淙抱在怀里,扬起马鞭,怒吼一声“驾”,便快速朝附近村庄驰去。
三队人马各司其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