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淙忍着恶心艰难回首,发现康斯坦丁那张利刃出鞘的英俊面庞近在咫尺。-零\点~看_书\ .更¢新.最/快?
他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时,就见康斯坦丁把他从雪堆里犯了过来,撕开了他肩膀上的衣服。
沈淙在梦里大喊着不要,把刚刚掀开被子的康斯坦丁吓了一跳。
原来是在做梦呢,康斯坦丁看了一眼沈淙紧闭的眼,稍微放下了心,他将被子掀开一角,借着月光,他又颤抖着解开了沈淙睡裙前的两颗纽扣。
肩膀上的抓伤暴露在他面前时,康斯坦丁倒吸一口冷气。
可这不是什么轻伤,虽然伤口已经结痂,但几抹红色仍然触目惊心,很明显,当时已经血肉外翻,深可见骨,好在锁骨没有断,沈淙还能正常活动。
可是康斯坦丁依旧很疑惑,这个人带着这样的伤,是怎么应付过来各种夜宴和外交公务的。
康斯坦丁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难过,盯着那伤,他人生头一回,鼻头发酸。·卡¢卡¨小.说¨网. ~更′新/最\快+
这时,梦里的沈淙被人扶了起来,不知道熊和康斯坦丁都去了哪里,反正他松了一口气。
神色舒展,沈淙翻了个身,无意识地拉上被子,遮盖住了身体。
康斯坦丁站在床边良久,这一夜,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站了很久很久。
直到沈淙突然翻了个身,面朝向了他。
第8章 第八章 一场发生在体面人之间的不体面……
是谁挡住了月光,沈淙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
一抹在月色下泛着寒意的金,银河般地坠落于他的梦想。
好熟悉……好熟悉,沈淙闭上眼,梦里他走向一片秋色的麦田,麦田里有个稻草人,一身白色的衣裳,好似在等自己。
“你是谁呢?”沈淙问,却又摇摇头,继续朝前走了。^w\a.n\o¨p+e~n¨.?c-o!m!
第二天,沈淙一早就告辞回到涅瓦大街上的宅邸,刚一进门,就听说帕宁伯爵前来拜访。
真真是半分不能休息了,沈淙心想,但帕宁伯爵不仅掌管着俄国外交部门,还是当年扶持叶皇上位后坐稳宝座的得力干臣,沈淙在欢迎宴会上与他聊了很久。本来沈淙应该先去拜访他,却被康斯坦丁的一张请帖耽误了行程。
沈淙内心暗暗懊恼,但很快收拾好心情,和乌兰说明缘由,换了身衣服就往会客厅里走去。
烧着炉火的会客厅中弥漫红茶清香,帕宁伯爵坐在一张沙发椅上,正把玩着一只镶有红蓝宝石的鼻烟壶。见沈淙到来,他拄着拐杖站起,沈淙连忙鞠躬行礼,同时也暗暗地打量着眼前这位俄国重臣。
在俄国,帕宁远近闻名,他以其精明干练的性格和强硬的政治手腕著称,如果没有他,叶皇的宝座不会坐得如此安稳。
他长着一副平平无奇的面孔,头发灰白,身材中等,额头上遍布皱纹,显露出长期思虑的痕迹,微凸的颧骨给人一种不符合贵族身份的计较感。在这张毫无新意的脸上,却有着一双令人警惕的眼睛,这双眼睛时时刻刻透着温柔与慈爱,若是来人足够机敏,必能从这温柔慈爱之下察觉到一抹打量和算计。
此际他一身考究的宫廷礼服,举止优雅,看向沈淙时,那眼神既友好,又有不容忽视的威严感。在外交上,年轻的沈淙不是这个老狐狸的对手,沈淙唯一能做的就是表现出足够的得体,足够硬气。
毕竟俄国人欺软怕硬,世界有名。
“亲爱的帕宁伯爵,让您久等了。”沈淙颔首。
“是我冒然前来了,没提前打招呼。”帕宁笑呵呵地回答,同时坐回了沙发当中。
他的表情轻松而惬意,无不在提醒沈淙这里是俄国,这所宅邸也是叶皇的宅邸。
鼻烟壶在他手里转动着,一闪一闪地映射着火光,他打量面前这个英俊的温文尔雅的年轻人,心想大清帝国的皇帝还挺有自信,能把一桩外交出使的大事放在如此年轻的官员身上。
沈淙也不回避帕宁的目光,坐到了帕宁对面的沙发上,他看了一眼雾气氤氲的红茶,便道:“伯爵大人,听闻贵国贵族近来尤爱武夷山的正山小种,此茶茶汤金红似琥珀,松烟香可透三日不散。我国陛下特命精选百箱上品赠予女皇陛下。然而……”
沈淙看了一眼帕宁,继续说:“陛下也曾吩咐臣,牢记伯爵大人您为两国和平所作的贡献,吩咐臣一定要把这几盒上等茶叶送给您。当然,喝茶少不了茶具,这是我们官窑新制造的一批瓷器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