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之人,听车夫说是一位近卫军,科斯涅卡在近卫军中人脉熟络,可否为我寻找这位恩人,我们中国人讲究知恩图报……科斯涅卡,科斯涅卡,你怎么了?”
沈淙越说,康斯坦丁的笑容就越僵,到后来简直要嘴角抽搐了。~1/7/k^a^n¢w·e?n~x,u¨e..~c·o′m/
“棕,棕熊?”
“对,一头熊,也不知道大冬天的哪里来的,不是说熊在冬天都冬眠的么?”沈淙歪了歪脑袋,神态莫明无辜起来。
“额……对,冬眠,对,肯定是有人……嗯……有的人,他无聊,他,他无耻……”康斯坦丁可怜的脑袋瓜子又失去了神志,但这一回,他只想给自己狠狠来上几拳。
他差点把他的美人儿害死了!
“不叨扰科斯涅卡了,我先休息了。”见康斯坦丁神色有异,沈淙心想他该是累了。
中国人向来讲究一个客气,沈淙尤其不喜欢麻烦别人,提出这个要求一是因为他的确想报恩,五天前在丘多沃出现的近卫军,按理来说很好寻找,对康斯坦丁不是难事;二是因为康斯坦丁的确是一位需要结交的对象,通过他这个亲王继承人以及近卫军军官身份沈淙能打听到不少俄国的军事战略方向。.看,书,屋· ~无!错!内^容′
人情嘛,你来我往的,以后什么事都好说。
沈淙如是想,于是朝呆愣愣的康斯坦丁点点头,回客房睡去了。
康斯坦丁站在原地良久,半天没能挪动脚步。
还以为在自己的地盘可以掌握主动权,没想到一被美色暴击,二被良心暴击。
他抓了抓自己的金发,狰狞着面孔跑开了。
“达莉娅,达莉娅……”
“你又发疯了?”达莉娅简直怕了他,“你再这样我宁愿你滚回西伯利亚。”
“达莉娅,我犯了一个天大的错,我上哪儿给她找恩人,我怎么有脸去面对她,我还没来得及爱她,就差点害死了她!”
达莉娅听得云里雾里,可康斯坦丁还没给她反应过来的机会就拎了伏特加瓶子往嘴里灌,达莉娅花了好大的劲儿才把酒瓶从他手里抢下。,p^f′x·s¨s¨..c*o¨m?
“听着,科斯佳,听着!”达莉娅捧起了康斯坦丁的脸,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听着,也许是使臣大人的缘故,叫你变了一个人,别的我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我更不清楚,但我知道的是,想你这番动不动就发疯的模样,男人女人都不会喜欢!”
康斯坦丁浸润着酒液的嘴唇哆嗦了一下,在达莉娅近乎斥责的双眸中看到了一个情绪化、懦弱的自己。
他也不认识这个人了。
他连忙直起身,用手背揩了揩嘴,骄矜地扬起了下巴。
“你说的对,达莉娅,这样的我一点也没有魅力,不会讨人喜欢。”他朝达莉娅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迈着步子就走了。他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凝视眼前的画作,在沙发上独坐到深夜。
他想,自己的确在今晚失态了,还不是一般的失态,那可怜的脑袋瓜子没能管住胡思乱想的思绪,让他时常处在迷迷懵懵的状态。他想起在战场上那么冷静地厮杀的自己,决绝而无情,尽管疯狂,那也是一种有理智的疯狂。
可当他站在沈淙面前时,别说理智,他这个人的骨肉躯体都好似不属于自己,软乎乎的,好似下一秒就融化了。他那个大的个子,却总在沈淙面前腿软,站都站不稳。而对方分明什么都没做。
康斯坦丁懊恼地揉了揉头发,沈淙穿着睡裙,轻轻捂住自己肩膀的模样又浮现在眼前。
“现在从这里走到他的客房不要五分钟。”康斯坦丁心道,“只偷偷看一眼,看一眼。”
于是这一次他并不怀揣探究沈淙是男是女的想法,在寂静而悄然的夜里踩着羊毛拖鞋无声地来到了沈淙的客房。
落地窗外大雪翩飞,圣彼得堡的黑夜浓郁而深沉。夜色携带一缕朦胧的月光从窗帘照进,落在床上那沉睡的美人脸上。那副面庞透明、泛紫,康斯坦丁想到了格勒兹的画作,又想到了那被森林所掩盖的雾气朦胧的湖泊中弯颈垂首的天鹅,静谧、肃穆,好似靠近都是一种侵犯。
康斯坦丁静默地在门口看了片刻,还是推开门,悄声走进。
也许是不胜酒力,沈淙这一晚睡得尤其舒服,几乎一着床他就睡着了。欧洲的床垫软厚而松软,被子也是轻柔而蓬松,就像睡在云朵里。这大概是沈淙唯一喜欢欧洲的一点了。
床垫——有时候沈淙还在想,要不要带上一两张回大清,给爹爹床上铺一个。
他睡得深沉,却不自觉地蹙眉,梦里那头熊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