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性命......
谢衔像是被人扼住咽喉般大口喘息。`p-i?n?g′f/a`n+w`x`w_.!c+o`m*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喉结滚动,声音颤抖得连自己都感觉陌生。
“为什么......”
他看着那身形修长的女子,嘴唇微微颤抖,像个找不到出口的孩子,面色痛苦万分。
“为什么......”
他一步步朝梧清爬去,抬手抓住她的衣袖。
雨水早已打湿,她的衣衫依旧是冷的,可这凉意仍旧不及她眼中冷漠寒意的万分之一。
“大人......”谢衔抬起头,可怜兮兮地仰望着她,像是溺水之人最后的挣扎:“求您......告诉我,为什么?”
梧清垂眸,面色平静,静静地看着他,任由他抓着自己的衣袖。
许是他哭得太过可怜,梨花带雨,她终于缓缓蹲下,与他齐平,修长的手指抬起,带着些许凉意,轻轻地拭去他脸上的泪水。
她的声音冷漠清冷,如高山之雪,毫无温度。+x\d·w¨x.t^x,t¨.`c?o-m,
“没有为什么。”
谢衔愣住,呆呆地看着她。
“世间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
梧清看着他唇上的朱砂,淡声道:“结果都一样,探讨再多的‘为什么’,又有何意义?”
她收回手,站起身来,准备出门时,又被谢衔拉住。
他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来不及细想,只是有些担心地问道:“大人,您要去哪儿?”
梧清答道:“工部衙门。”
“......”谢衔有些不解:“大人......为何?他......他方才想杀了我,只能说明他可能早就被收买,方才提供的消息也全都是假的,是想引你入局,如若你真去了工部衙门,可能会有去无回......”
“嗯。”梧清应了一声,准备离去。
谢衔此刻再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能紧紧拉住她的衣袖,害怕她离开:“你不要去,大人,很危险......”
梧清停下脚步,垂眸看着他:“唯一线索便是这个,你不想翻案了吗?”
“我......”谢衔抿抿唇。\w!z~s+b,o.o*k*.^c¢o_m/
他想,无数个日日夜夜都想翻案。可是......他不想她......
梧清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放心罢。我自有分寸。”
她抬眸,看着雨势渐小,亦知时机已到。
“不入虎穴,又怎得虎子呢?”
夜色渐深,工部衙门一阵躁动,似是刚抓到可疑之人。
“大人,已将可疑之人处死——”
梧清微微勾唇,随后避开巡逻的守卫,潜入书阁。
书阁一片狼藉,好似方才被人搜查过般,想来对方已做好完全准备。
现下第一次出现的人已被当作可疑之人处死,在那些人眼中,自会放下些许防备。
潜入书阁后,梧清迅速扫了一圈阁内布局。
书房陈设整整齐齐,唯一可疑的便是墙上一处。那处地方的位置略显突兀,且底部有细微的划痕,像是被人频繁移动过。
梧清顺着痕迹的方向轻轻推开,果不其然,里面藏着一座暗格。她的指尖探入暗槽,轻轻一扣,机关发出细小的咔嚓声后,青玉匣便出现在眼前。
而在青玉匣里面,她找到了那份关于青州坞银的记录——
梧清眸色一沉。
工部侍郎在篡改文书......
上面记载的内容,虽有罪,可罪不至死。
这一路,简直太容易了......像是走入别人精心策划的陷阱般。
她没有立刻取走匣子,而是再次观察青玉匣。
没有封漆、锁扣,甚至......一丝尘埃。一个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怎会如此干净?
只道是障眼法罢了......
梧清开始翻阅阁楼内的卷宗,最终,在一卷案牍里,翻到往年账册,而里面夹着一封无字信。
纸上空无一字,但凭她办案多年的经验,亦不是没有遇到过此类隐字的情况。
梧清取出匕首,轻轻刮去信面上信面上的一层纸屑,随后将其靠近烛火,片刻后,那隐去的字迹渐渐出现——
“坞银已调,阁楼为掩,速去南库毁青玉匣。”
梧清勾唇。先是老奴引她至衙门书阁,之后再设计略显突兀的暗格让她能在短时间内迅速发现。如若一时心急,便上了对方的当,将其上报朝廷,虽治罪,可不至死,而坞银冤案会因此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