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目光扫过来,老仆心下一紧,心虚般立刻低下头,颤颤巍巍补充道:“只不过,不知是真是假......”
梧清未再多言,收回目光,淡淡道:“知道了。\优`品.小\说′网. ?首.发*”
语罢,她提起佩剑,转身朝着工部衙门的方向前去。然而,当她抵达工部衙门后,并未如老仆所料潜入其中,而是随即调转方向,快速往住处归去......
片刻,待梧清离开后,屋内只剩下谢衔和老仆二人时,谢衔轻叹一声,再次向前伸出手:“您别跪着了......”
老仆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他看着谢衔,突然失声痛哭起来:“公子......公子这些年受苦了......都怪老奴,都怪老奴没有照顾好公子,夫人在天之灵......一定会责怪老奴......”
那一声“夫人”好似触及到谢衔心中最伤痛的地方,只见他也瞬间红了眼,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
他亦同老仆一样跪在地上,紧紧抱住对方,声音颤抖,像是安慰对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不怪你......要怪便怪那些罪人......我们清者自清......”
老仆的肩膀微微颤抖,像是被谢衔的话感动一般。′i·7^b-o_o^k/.*c.o\m′谢衔依旧在低声哽咽:“一定是娘在天有灵,这才让我们遇到了大人......”
屋内仅有两人的呜咽声,烛火轻轻晃动,老仆微微垂下头,遮住浑浊的双眼的一瞬,露出了一抹隐藏极深的阴冷。
谢衔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毫无察觉变化,只是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继续哽咽着道:“如今你我皆是幸存之人,当相依为命,彼此......”
“滴答——”
话语未落,屋外已下起细细小雨,沿着屋檐垂落而下。起初只是毛毛细雨,渐渐地,雨势加大,风声呜呜吹喊,好似无数冤魂正在哭诉般。
寒风自门缝中钻入,烛火猛地一晃,突然灭掉。_s?j·k~s*a/p,p~.?c*o?m-
“轰隆——”
一声惊雷,瞬间把整个屋子照亮,而在这亮光之下,老仆那布满皱纹的脸愈发狰狞可怖,影子好似也开始扭曲的晃动起来。
谢衔身形猛地一颤,本能地收紧双臂,抱紧老仆。许是太害怕雷声,他的声音亦有些颤抖,可依旧带着安慰低声说道:“别怕......我们都还活着......”
可他全然不知,怀中之人,那原本哭得肝肠寸断的老仆,此刻早已敛去所有悲伤。他的手悄悄伸入袖中,指尖缓缓抓住那藏匿其中的短刀,慢慢靠近谢衔那纤长白皙的脖颈......
雨声越来越大,狠狠地敲击在房屋之上,像是千万只手指想将房屋掀开般。屋内没了烛火,又变得漆黑起来,伸手不见五指。
就在此时,那老仆的唇角缓缓勾起,许是笑容扯得太开,以至于干裂的嘴唇流出血丝,皱纹爬满面容,几乎要触碰到耳根,几近裂开。
“呵......”他低低笑了一声,声音带着寒意:“不怕......公子......很快,很快你就不会感到害怕了......”
“轰隆——”
又是一道电光闪过空中,就在那短刀快要狠狠刺向谢衔脖颈的一瞬间,一道寒光突然出现——
“噗嗤——”
是体肉狠狠被刺入的声音......
剑刃狠狠地刺穿那老仆的胸膛,血花乍现,溅落在地,温热的液体喷洒在谢衔的手背上,他猛地睁大双眼,许是身体比意识反应更快,竟开始颤抖起来。
惊雷闪过,电光一闪而下,照亮门前之人。
站在门前的女子,是......大人。
暴雨而下,她一袭黑衣,长发简单束起,只余额前的几缕青丝随风而动。她的眼神如初见般冷漠至极,好似对万事万物不带一丝怜悯的仙姬,清冷美艳,带着不容他人随意逾越的孤高。
下一瞬,她毫不犹豫地将剑拔出,几滴鲜血不小心迸溅到她薄凉的唇瓣上,竟让那无情无欲般的清冷仙姬有种妖冶的美感。
谢衔的嘴唇微微张开,想说些什么时,雷声再次响起,震得他的耳膜嗡嗡作响。
“为什么......为什么......大人,为什么......”
梧清收剑入鞘,冷眸扫了一眼瘫倒在血泊中的老仆后,将烛火点上,未曾言语。
屋内再次亮起,谢衔方才看清那老仆面上还未来得及收起的诡异笑容,以及他手中的短刀......
暴雨愈发猛烈,谢衔身体僵硬,看着地上那具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