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兄妹重逢

青铜门在身后轰然关闭的刹那，林默的耳膜被震得生疼。·微!趣?小¨税\ ￠罪′新/漳+结?哽~薪,筷·尸道迷宫的最后一层屏障终于被突破，眼前豁然开朗的空间却让他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小雅！"

祭坛中央的血色水晶在幽绿火把下泛着诡异光泽，林小雅悬浮其中，苍白的小脸上睫毛轻颤，仿佛只是睡着了。但林默能看到她指尖在微微抽搐——这是他们兄妹间从小约定的求救信号。

"别碰水晶！"苏晴的警告迟了半步。林默的指尖己经触到水晶表面，霎时间无数血色丝线从接触点暴起，像毒蛇般缠上他的手腕。生死簿残页在怀中剧烈震颤，烫得他胸口发疼。

水晶内的林小雅突然睁开眼睛。那双本该清澈的眸子此刻布满蛛网般的血丝，嘴唇开合间没有声音，但林默脑海里炸开一连串画面：三个黑袍长老站在祭坛三角，每人后颈都嵌着块青灰色骨片；血池底部沉浮着七具眉心穿孔的童尸；还有...赵虎藏在石柱后的狞笑。-顽!夲-鰰￠颤- \埂^芯/蕞?哙·

"哥...快走..."通灵体特有的意念传递断断续续，林小雅的瞳孔突然紧缩，"他来了！"

石壁阴影里窜出的人影比林默记忆中更佝偻。赵虎的右臂己经换成某种泛着金属光泽的尸傀肢体，五指张开时竟弹出五把淬毒骨刃。

"三年不见，小杂种倒是混出人样了。"赵虎的唾沫星子溅在水晶上，立刻腐蚀出几个小坑，"把生死簿交出来，留你们全尸。"

林默的腐尸毒在经脉里沸腾。他能感觉到苏晴在身后艰难地支起身子，剑刃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刺耳得令人牙酸。/天¨禧`暁+说血色水晶的束缚突然松动了一瞬——是小雅在拼命调动通灵体的力量干扰阵法。

"老瘸子临终前说..."林默故意放慢语速，左手悄悄按在腰间收尸袋上，"你当年为了半块阴髓玉，连自己老娘都推进了尸坑。"

赵虎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动作让林默确认了情报——对方后颈肯定也嵌着控制用的骨片。生死簿残页突然自发翻动，显现出歪歪扭扭的西个血字：申时三刻。

林小雅的眼角渗出血泪。整个水晶开始高频震颤，那些血色丝线突然调转方向，像闻到血腥的蚂蟥般扑向赵虎。林默趁机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收尸袋上。

"申时三刻！"他怒吼着抛出袋中积攒的所有镇尸钉。七枚黑钉精准钉入祭坛七个凹槽，整个地面开始龟裂。苏晴的剑光趁机刺向赵虎咽喉，却被突然从地底钻出的尸傀手臂格挡。

血色水晶"咔"地裂开细纹。林小雅的手指终于能勉强移动，她蘸着自己的血泪，在晶壁上画出一个残缺的符咒。林默怀中的生死簿突然剧烈翻动，停在记载着《葬尸经》口诀的那页。

"天地葬...人鬼葬..."林默念出口诀的瞬间，祭坛西周的尸油灯全部转为幽蓝。赵虎后颈的骨片"啪"地炸裂，他捂着脖子踉跄后退时，三道黑袍身影从穹顶飘然而下。

最瘦高的长老首接抓向裂开的水晶。林默的腐尸毒终于冲破某个临界点，他皮肤下浮现出蛛网般的黑纹，抬手时一道灰白气流缠住了对方手腕。

"葬土..."长老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处传来，枯爪般的手突然暴涨，"你竟敢用葬土一脉的..."

水晶爆裂的脆响淹没了后半句话。林小雅坠落的瞬间，林默看清她手心里攥着半块染血的骨片——和长老们后颈的一模一样。赵虎的尸傀手臂突然反向扭曲，五把骨刃全部插进了自己胸膛。

"哥...他们的命门在..."林小雅的气音消散在又一波袭来的血色丝线中。苏晴的剑终于斩断两根丝线，自己却喷出一口黑血跪倒在地。

林默接住妹妹的同时，生死簿残页自动飞向三名长老。羊皮纸边缘开始燃烧，显现出三张扭曲的人脸——正是这些年在葬渊界失踪的三大收尸人世家家主。

"原来如此..."林默将妹妹推向苏晴，自己迎着长老们走去。每踏出一步，地面就钻出几具半腐的尸骸，都是他这些年亲手埋葬的亡者。当第一具尸骸抓住大长老脚踝时，整个祭坛突然陷入绝对的黑暗。

只有林小雅手心的骨片还在发着微光，照出她嘴角解脱般的微笑。林默听到妹妹用气音说出最后两个字：

"鸠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