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杀错了人,往后到阴司地府,师父责怪的也不是我等。”
江泽文缓缓道出这句话后,楚雁回不禁身子一僵,剑刃悬在了成王眼前。
楚建元倒吸一口凉气,无羁也忍不住心惊胆战,生怕楚雁回砍歪了。
三人相继沉默,忽闻江泽文又言:“且不说十二年前成王尚在百越,饶是真有些什么坏心思,天高路远的,传个消息也得一两年之久,显然和师父去世的时间对不上。”
“假如你还是不肯相信,大可通过对照字迹来辨明真假,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乱打乱杀算怎么回事?”
“只怕师父知你这番凶顽难驯,都得气活过来!”
絮絮叨叨的话传进楚雁回耳中,唯独最后一句使她动摇了七分。
她不满地哼了一声,将剑收起,果真叫无羁交出羊皮本,起了对照字迹的打算。
那楚建元迷迷糊糊间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被三人团团围住,见他们各自对着羊皮本指指点点,对他不管不顾。
楚建元喉咙发干,左腿血肉跳痛难耐,弱声道:“诸位……既然是场误会,可否先给本王找个大夫看看?”
三人闻言,方才醒悟。
低头一看,却见楚建元“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失去意识。
三人:“……”
倒把他给忘了。
——
临近迟暮,陆方义见江泽文迟迟未有消息,担心恐有危险。
遂从躲身的茶肆出来,自向成王府走去,远远便见一众家仆围着府门清理残垣。
再走近些,众家仆嘴上念叨着什么打杀、索命的话,听得他一头雾水。
忍不住上前问道:“敢问这位小哥,你们方才说有人打杀了你们家的主人,不知那人是谁?”
被问话的小哥上下打量起他,见他穿着贵气,警惕道:“你打听这个作甚?”
陆方义赔笑:“贵府乃是成王之府邸,敢在此间闹事者可谓世间罕见,我也是好奇罢了。”
那小哥闻言,眼轱辘一转,把他拉到一边,贼兮兮笑道:“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
“但这也算是成王府秘辛,总得……”说着顿了一下,三根手指并拢来回摩擦着,“你说是吧?”
陆方义微微一愣,问道:“你要多少?”
那人比了个五,张嘴便说:“不多,也就五十两。”
听到这话,陆方义全然已经失去了探听消息的兴趣。
满脑子只有该如何裁断这起“敲竹杠”的想法
——五十两抵得上一户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了,多少也得判个小半载。
噢,不对,得先问问他是否是初犯,若是初犯,还可减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