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闻到了饭菜香味,阿兴高兴地跑进去传递消息,很快,只见一个农妇打扮的妇人出来,远远地便要给虞舟渐和晏相淇二人跪下。!咸_鱼-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
他们赶紧把她扶起来,张母却坚持要给他们行个大礼:“若不是两位恩人,我们一家早就沦落街头,只能乞讨为生了!”
晏相淇二人知道她感恩心切,只得受了这一礼。
几人说完话,便进屋用饭。
张母做了一大桌子菜招待他们,都是些农家家常菜还有当地特产,味道鲜美可口。
饭后,晏相淇便提出参观一番他们的蚕室。
论起来,他们一家生产出来的蚕丝自然都会卖给成绣局,是以张母也没耽搁,命家里兄弟俩收拾饭后残局,便带着晏相淇和虞舟渐过去观看了。
从古自今,缫丝业向来是一国的命脉之一,其技艺也早已达到了精湛成熟的程度。张家只有张母一个人负责织丝,但从蚕室到缫车再到织机,无不庞大精良,一人一日便能织出十匹有余。,x`x!k~a!n_s`h?u^w?u\.-c*o`m+
张母带他们先去了蚕室,蚕室房屋四面开窗,窗上糊纸,屋内四角生火炉,以保证屋内温暖适宜。
白白胖胖的蚕宝宝们躺在干燥剁碎的桑叶中一点一点吃着桑叶,看着便让人心生满足。
张母笑道:“待这些蚕开始吐丝结茧,我也便能缫丝染色了。”
晏相淇好奇问:“从它们吐丝到丝线成形,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张母道:“桑蚕吐丝结茧约莫要要两三天,至于煮茧生丝,则全看织娘熟练程度了,一般也要好几日,急不得。”
晏相淇点点头,成绣局已经撑了大半年,如今倒也不在乎多等这几日了。
她与张母聊得津津有味,虞舟渐在一旁看着,也没有出声打扰,直到阿兴在外面探头探脑,他这才出去。
阿兴见他出来,道:“虞大人,哥想问问您一些事儿。+l!u′o·q!i-u/y!d!.*c^o+m+”
虞舟渐点头,随他过去。
那厢,张丰年正在处理今天新摘回来的桑叶,见他过来了,先行一礼,这才道:“虞大人,您之前说织造商户会租佃我们桑农的地以种桑苗养蚕,我想问问……是租多久呢?”
虞舟渐道:“今年租佃本意既是借商户之手解决赈粮不足的问题,也是保证蚕桑织业尽量不受灾情影响,等今年过去,明年要不要再租佃完全取决于你们。”
张丰年听了这话顿时心里狠松一口气,不怪他们在此事上太过敏感,实在是商贾大户趁租佃行兼并之事向来屡见不鲜,而这又关乎他们安身立命之根本,很难不去计较。
虞舟渐当然知道他在担忧什么,拍了拍他的肩:“放心罢,你们与成绣局的合作白字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若是有任何欺骗,只管告去官府就是。”
张丰年此时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虞大人,你……会不会觉得我们太……”
虞舟渐笑笑:“关乎身家性命之事,有谁能安之若素?人之常情罢了。”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张丰年心中那点局促也逐渐消散,渐渐敞开心扉,和他闲谈起来。
四处蝉鸣不止,喧闹又宁静,星空之下,张丰年罕见有些扭捏起来。
虞舟渐注意到他的异常,不免开口问:“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张丰年的脸在黑夜中有些泛红,但是虞舟渐没有察觉到:“虞大人……你是读书人,文采肯定也高于我们这些普通人。”
虞舟渐只问:“怎么了?”
张丰年:“我…我想请教你几句诗话……行不行?”
虞舟渐眼眸一转,道:“诗话向来是有情而得,你想说些什么呢?”
张丰年支支吾吾:“就是…如果,我想对一个人说,我…我觉得她人挺好的,该,该怎么说比较好?”
“但是——”他突然提高了声音,接着又降下去,“要,矜持一点的……”
虞舟渐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他失笑:“你有中意的人了?”
“我!我……”张丰年下意识想反驳,可刚起了个头就没了声音,他挠挠头,难得像个手足无措的少年一般,最终只得长叹一口气,点点头:“是……挺有好感的,但是……她应该不会喜欢我。”
难得这样一个恬静的夜晚,虞舟渐同他坐下来,道:“真情流露本就是人性本真,你不妨大胆一点,表达自己的心意,这没什么。”
这话显然激励到了张丰年,他想了一会儿,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虞大人,你说的没错!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