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 心跳声外,她终于捕捉到一阵似有若无的喘息,来自另一个人。~看!书~屋/ _免+费/阅¨读′
舒嘉大脑宕机一瞬, 恐惧之余,终于慢慢回忆起来,她好像在邬则房间不小心睡着了。
所以现在盯着她的人, 是邬则?
大半夜不睡觉,他在干嘛?
舒嘉有些头皮发麻, 忽然觉得此刻比刚才更冷了。
睡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极度清醒。
过了会儿,一阵嗡嗡震动的声音打破房间里的沉寂,那阵极有存在感的呼吸随之淡去。
门被打开, 脚步声被放得极轻。
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客厅中响起:“查到什么了?”
舒嘉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轻喘着气。
人在装睡的时候会下意识压抑呼吸,如果邬则再盯看得久一些,她甚至怀疑自己有可能会因为窒息而陷入晕厥。
幸好, 他去接电话了。
舒嘉撑着胳膊从床上坐起来, 邬则刻意压低的声音通过空气落入耳中,时而模糊, 时而清晰。¨白.马¢书!院+ !更.新`最_全+
“嗯,知道了。”
“是他自己不中用,直接清理掉。”
“我给过他机会。”
清理掉。
好恐怖的三个字,听着像电视剧里的黑.帮大佬处理叛徒时用的词汇。
舒嘉缓慢眨了下眼睛,忽然觉得胳膊有点冷,如果事情败露,下一个被清理的人会不会就是她。
正发着愣,虚掩的门再度被人推开。
隔着漆黑的空气,舒嘉下意识抬起眼睫,视线和刚准备走进来的邬则撞上。
邬则怔了两秒,启唇:“我吵醒你了。”
舒嘉听出邬则在努力让语气听起来温和一些,但或许是因为转换得还不够熟练,他脸上覆盖的那层薄霜尚未褪去,整个人消融进茫茫夜色里,说不清的冷。
如此生硬的伪装,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危险,像一条盘踞在暗处幽幽吐信的蛇,瞳仁里闪烁着捕捉到猎物踪迹的暗芒。
差点在邬则这几天的变化中迷失了。`幻\想/姬_ _更+新_最?全!
舒嘉险些忘记,这位小少爷是一个手段何等残忍暴戾,性格何等阴晴不定的掌权者。
现在他对自己的新鲜劲儿还没过,所以愿意在她身上花些手段和功夫,等他厌烦之后呢?
这一秒,谢赋南对她说过的话倏地浮现在眼前。
“不要心软,邬则是最好用的武器。”
男人的声音落在耳畔:“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舒嘉回过神,朝邬则笑了下,摇摇头:“已经睡饱了,我估计九点多就睡着了,之前没睡这么早过。”
舒嘉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邬则敛着眼帘,回答:“刚醒没多久。”
其实几个小时前他就已经醒了,再之后,他就舍不得睡了。
舒嘉在心里计算了下时长:“那你这一觉睡得还蛮久,睡得好吗?”
邬则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目光望向她的唇瓣:“渴么,要不要喝水?”
舒嘉:“不渴。”
空气陷入短暂的寂静。
舒嘉抿了抿唇,从床上下来:“门锁修好啦?那我就先回去了。”
舒嘉加快脚步,正要同邬则错身而过。
下一秒,男人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腰,用力将她带进自己怀中。
突如其来的动作令舒嘉措手不及。
她短促地“啊”了一声,差点摔倒,再回过神来时,已经被邬则放开。
高大颀长的身影遮挡住舒嘉的视线,极具有压迫感,舒嘉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冷而清冽。
在舒嘉眼里,逆光的邬则变得模糊不清,变成了一道致命的阴影。
心脏加速跳动,舒嘉低着脑袋,疑心自己是不是哪里露了馅。
正飞快回忆着,邬则冷清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我刚才做了噩梦。”
悬着的大石头轰然落地,滚入安全的范围内,
舒嘉松了口气,原来他只是想和自己寻求安慰。
舒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梦见什么了?”
邬则平静地陈述着:“梦见,你用陌生的眼神看着我,就好像从来不认识我。我想上前拉你的手,你却把我甩开了。”
原来这就是邬则的噩梦。
舒嘉还以为会是那种恐怖的,血淋淋的梦。
舒嘉忍住笑,用哄小朋友的语气说:“好吓人的梦,梦里的我真坏。”
邬则垂下眼,观察着舒嘉的表情,语气很淡,“然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