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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也忍不住,转身就跑,连那只豁口碗掉在地上摔成两半都没顾上捡。
贾张氏见状,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儿媳妇不孝顺,孙子吃不上肉,我还活着干什么啊!”
这动静引来了不少邻居围观。
二大妈站在自家门口摇头叹气,三大爷阎埠贵则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不知在打什么算盘。
许大茂被这一闹,酒醒了大半。/搜,嗖`小`税+徃? ?首^发/
他尴尬地看着李卫东,小声道:“要不……给点?”
李卫东瞪了他一眼,许大茂立刻缩了缩脖子。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拐杖声从后院传来。
聋老太太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了通往后院的过道上,她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桌上的肉,嘴角还挂着一丝口水。
“肉……吃肉……”老太太含混不清地说着,颤巍巍地伸出手。
李卫东叹了口气,他知道今天这顿饭是吃不消停了。
他拿起一只干净的碗,盛了些鸡肉和汤,走到聋老太太面前:“老太太,这是给您的。
慢点吃,别噎着。”
聋老太太一把抢过碗,连谢谢都没说,转身就走,生怕李卫东反悔似的。
贾张氏看到这一幕,哭嚎得更响了:“我的老天爷啊!外人都能给,就我们贾家不给!李卫东你安的什么心啊!”
李卫东冷冷地看着她:“贾大妈,聋老太太无儿无女,今年八十六了。
您有三个儿子一个儿媳,还有三个孙子孙女,好意思跟她比?”
这话戳中了贾张氏的痛处。
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李卫东的鼻子骂道:“好!李卫东!你给我记住!咱们走着瞧!”说完,气冲冲地走了,连地上的碎碗片都没捡。
围观的邻居们见没戏看了,也纷纷散去。
只有三大爷阎埠贵还站在那儿,眼睛首勾勾地盯着剩下的菜。
李卫东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对许大茂说:“还吃吗?”
许大茂早就被这一连串的闹剧弄得没了胃口,再加上酒劲上来,只觉得天旋地转:“我、我得回家躺会儿……”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差点撞到枣树上。
李卫东摇摇头,扶住他:“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许大茂大着舌头说,“我许大茂什么时候怂过?自己……能回家!”说着,一步三晃地往前院走去。
李卫东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
他转身收拾残局,心里却在想:这西合院里的人情世故,比厂里的勾心斗角还复杂。
……
几个月后。
傍晚。
厨房里飘出的红烧肉香气弥漫在整个院子里,引得前院贾家的棒梗和小当趴在窗台上不停地咽口水。
“妈,我要吃肉!”棒梗拽着秦淮茹洗得发白的衣角,眼睛里闪着渴望的光,“李叔家又做肉了,我都三个月没尝过肉味了!”
小当也凑过来,小手不安地绞在一起:“妈,我饿……”
秦淮茹正在缝补一件旧衣服,闻言手指一颤,针尖扎进了指腹。
她忍着疼把手指含在嘴里,抬眼望向窗外。
透过窗纸,她能看见后院升起的炊烟,听见锅铲翻炒的声音。
那香气像一把钝刀,一点点割着她的心。
“乖,妈明天给你们买豆腐……”她声音轻柔,却掩不住颤抖。
“又是豆腐!”棒梗突然暴怒,一脚踢翻了小板凳,“我要吃肉!李卫东家天天吃肉,凭什么我们就得吃窝头咸菜!”
里屋传来贾东旭沙哑的骂声:“小兔崽子嚎什么嚎!秦淮茹!你怎么教的孩子?”
贾张氏像一阵风似的从里屋冲出来,三角眼里闪着凶光:“听见没?孩子要吃肉!你这个当妈的怎么当的?”她一把揪住秦淮茹的头发,“去!找李卫东要一碗来!”
秦淮茹被扯得生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妈……我上周才……”
“上周怎么了?”贾张氏嗓门陡然提高,“你是要我一个老太婆去要饭吗?东旭啊!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连口肉都要不来!”
贾东旭拄着拐杖从里屋挪出来,蜡黄的脸气得发青:“秦淮茹!你存心要气死我是不是?快去!”
秦淮茹的手紧紧攥着那件破衣服,指节发白。
她突然站起身,却不是往后院走,而是径首走向五斗柜,从最底层抽出一个红本子——她和贾东旭的结婚证。
“你干